“嗯。”卫寒舟应了一声。
“不过呢,这还得多谢你媳妇儿。”
听到这话,卫寒舟蹙了蹙眉,以为他娘又要说算命先生的话。
没想到,他娘说了别的。
“你媳妇儿绣工了得,镇上的铺子多给了好些钱呢。这几日她的绣活儿又卖了不少钱,正好够你爹的药钱。我觉得这个姑娘人不错,心眼儿好又实在,以后你对她好一些,别老冷着一张脸。”
“嗯。”卫寒舟含糊地应了一声。
等喝完最后一口面汤,卫寒舟从怀里拿出来一包铜板递给了李氏。
李氏接过来看了一眼,惊讶地问:“怎么这么多?”
说完,想到刚刚的事情,微微提高声量,问:“三儿,你不会也去赌了吧?”
见自家娘想岔了,卫寒舟连忙解释:“不是,这是抄书赚的。”
李氏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又再次微微提了起来:“你还要读书,准备考试,抄书会耽误你的,你别抄了,好好准备。你大哥二哥去镇上打零工了,你嫂嫂们和你媳妇儿绣花也能赚不少,到时候娘再去借点儿,秋收之后还了就是。”
“嗯。”卫寒舟没有反驳李氏。
李氏看着儿子的表情微微叹气。
儿子向来是个有主意的,她的话他未必听。
可儿子在县城读书,她也管不了他。
不过,儿子向来有分寸,也无需她担心。
她只想着家里能多一些收入,缓解儿子身上的压力。
卫寒舟在吃完饭之后,也没回房,直接去了书房。
彼时柳棠溪正坐在院子里绣花,见卫寒舟去了书房,心中感慨,卫寒舟真是自律又用功。
卫寒舟看起来就知道是个聪明人,这聪明人又勤奋,何愁考不上状元?
这一整日,除了吃饭的时间,柳棠溪压根儿没见到卫寒舟。
等晚上所有人都去歇着之后,柳棠溪去烧水了,擦洗完身子,柳棠溪就穿着短裤短袖躺在了床上。
当听到推门声时,柳棠溪吓了一跳,一个机灵,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平时回屋就会插上门,但今日卫寒舟在家,所以她没上锁。
可她没料到卫寒舟这么早就回来了。
还没来得及抓起来一旁的被子盖上,柳棠溪就看到了推门而入的卫寒舟。
不仅柳棠溪惊惧,卫寒舟看着柳棠溪的衣着,也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纤细的手臂,白皙的小腿,嫩如羊脂玉的脚。
两个人就这么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彼此没有讲话,也没有任何动作。
几息后,见卫寒舟在盯着她看,柳棠溪忍不住骂道:“你个臭流氓,进来怎么不知道敲门!”
卫寒舟收回来放在柳棠溪身上的视线,转身去收拾自己的铺盖了。
“不行,得约法三章!”柳棠溪抓着一旁的薄被盖在身上说道。
卫寒舟看也不看她一眼,一句话没说,继续铺床。
“你听到没有?”见卫寒舟没说话,柳棠溪问了一句。
卫寒舟依旧没理她。
柳棠溪有些不悦,说:“我就当你听到了。我跟你讲,第一,进来必须敲门。第二,眼睛不能乱看。第三,嗯……我暂时还没想到。”
卫寒舟此刻已经安安静静地躺在了“床上”。
见卫寒舟不理她,柳棠溪挺气的,只是,看着身材颀长的卫寒舟只能躺在这么窄小的地方,而且自己睡的床也是对方的,顿时觉得有些理亏。
再一想到白日里卫寒舟对王氏的态度还算让人满意,柳棠溪抿了抿唇,吹灭了蜡烛。
虽然两个人认识不久,但柳棠溪觉得自己还算了解卫寒舟。
卫寒舟肯定听到她刚刚说的话了。
只是呢,故意不搭理她。
柳棠溪终究有些气不顺。
辗转了几次始终睡不着,柳棠溪眼珠子转了转,故意说道:“我知道我长得好看,想必你这辈子也没见过比我更好看的姑娘,你忍不住看我我也理解。但是呢,你是个读书人,想必应该懂非礼勿视的道理。所以,我不让你看你就不能看。”
说完,只听卫寒舟那边传来“嘎吱”一声。
柳棠溪想着卫寒舟此刻的黑脸,心情瞬间明朗起来。
活该!
让他再不理她,她就是要气他,气死他!
出了一口气之后,柳棠溪很快就睡着了。
另一边,卫寒舟累极,但,心绪却有些不平。
听着耳边传来窗外的虫鸣,睁开眼看着黑黢黢的屋顶,卫寒舟轻轻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