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有这样一个神奇的鼻子,再加上他在五帝庙大雾弥漫中又误打误撞地打开了“地目”,这才使他下定决心孤身进入偏殿的黑洞去一探究竟。
毕竟机动先遣队中人多嘴杂,他不想被随队的同僚们背后议论藤原家族的人是贪财的匹夫。而且,在诱人的财富面前,这些士兵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一份多余的累赘和监视,如果在众目睽睽之下找到宝藏,不上缴国家的话他就会成为大日本帝国的罪人。这也是促成他单独行动的最终原因。
“地目?”想到这里我突然意识到,我怎么没有发现藤原次郎的额头上有“地目”?他明明是因为开了“地目”才进来的!我又悄悄地瞟了站在怪石前的藤原次郎一眼,他的额头上光滑平整,哪里有什么“地目”的痕迹?这是怎么回事?
我下意识地伸手去摸了一把自己的额头,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劲。
我在打开“地目”之后,额头的那个伤口是好几天都一直无法愈合的,一动它就会火烧火燎地疼。而现在,我额头上的“地目”,不,是那个伤口,竟然结痂了!
是魇宫!是魇宫使我的“地目”失效,是魇宫把我的“地目”变回了普通伤口!从走进魇宫那一刻开始,我的“地目”就被屏蔽了,它在逐渐的变回普通的伤口,正常的生理变化正在使这条细小的伤口慢慢地开始结痂愈合。
看来,藤原次郎的“地目”,也不过是一把用来发现魇宫的“钥匙”。在进来一段时间之后,它也慢慢地愈合消失了。
站在怪石前的藤原次郎嗅了嗅自己手上的味道,皱起了眉头。这次,他好像完全没有嗅出任何能给他提供判断价值的线索。他手中的这种来自怪石的味道,他完全不熟悉,平生从没有闻到过。
“唰!”,他转身从站在身边的一个日本兵腰间抽出了三八式步枪的刺刀,猛地一刀捅进了那块黑色怪石之中。为了对抗强磁场的引力,他抽刀和捅刀的力度都比往常要大了好多,伴随着一声闷响,那把刺刀整个的没入了怪石之中,只剩下刀柄部分还留在外边。
身旁的梅小雨一把紧紧握住我的手,拉着我往后退了一步。
“噗!”他紧接着又把刺刀用力拔了出来。
就在藤原次郎拔出刺刀的那一瞬间,一股黑色充满浓烈腥臭的液体从石壁的刀孔中喷射而出,那黑色腥臭液体的喷射速度和力度很是惊人,伴随着“啊!”的一声惨叫,站在藤原次郎身边的那个日本士兵,就是那个被梅小雨踢中裆部的倒霉家伙,他捂着脸惨叫着倒在了地上,开始疯狂的打滚,那叫声完全没有一点儿人声,那是一种极端痛苦的嚎叫。一股带着皮肉烧焦味道的浓烟从他双手捂着的手指缝里“呼呼”地冒出,那场面很是骇人。
看到眼前这一幕,我们所有人迅速往后撤了好几步。
喷射而出的黑色液体有那么一星点也溅到了藤原次郎的袖口上,他的袖口上瞬间冒出了呛人的浓烟。“八嘎!”藤原次郎边后退边慌忙用带着白手套的手去拍打着,他的手套也开始滋滋冒烟。拍打完袖口,他慌乱地摘掉手套扔在地上。这时,他的军服袖口和白手套已经被完全烧掉了。
那黑色的液体依旧在喷射,喷出的液体不偏不倚全部落在了那个满地打滚的日本兵身上,霎时间呛人的浓烟完全包裹住了那个痛苦的身躯,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嚎叫声仿佛来自幽冥的十八层地狱。眼前浓烟滚滚,看上去就像是一壶开水浇在了一块冰上一样蒸汽升腾、遮天蔽日。
不多时,黑色液体的喷射停止了,浓烟散尽。我们眼前的脚下,除了一滩恶臭的混合液体之外,完全找不到一丝一毫曾经有人挣扎存在过的痕迹。
那个日本兵,就这样被彻底干净的融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