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绍溪忽然神色一凝,片刻变色惊叫道:“不好!水面下有洋流!快!快把船划开!”
梁晋也吓了一大跳,当下顾不得同崔绍溪斗法,二人拼了命的摇动船桨。
连芳洲虽然不懂,但看到这两人神色凝重紧张万分的神情,也不由揪起心来,帮不上忙,她也没有上前,而是老老实实的坐在船中,一眨不眨看着他两人。
待那两人终于长长舒了口气,大口大口的喘气擦汗,已经过去了至少一个时辰。连芳洲也终于放了心,忙倒了茶水道:“快坐下歇一歇!”
“我们不渴!”梁晋毫不客气在她身边坐下,却一把按住她要倒水的水壶,笑道:“你要是自己喝就倒,不然就算了!”
连芳洲一怔,崔绍溪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也点点头笑道:“是啊,我也不渴,你喝就好。”
连芳洲眸中一暗,望了一眼海天茫茫四面无垠的海洋,心微微的往下沉,便将水又倒了回去,拧紧了盖子,柔声笑道:“那你们坐下好好歇一歇吧!脱离了险境就好,咱们再想办法!”
不用问她也能猜出来了,必定是情况不容乐观。如今在这茫茫海面上,他们所有的粮食和饮水数量有限,所以他们才会这样。
崔绍溪见她神色平静什么都没有问,心里反而更加难过些,安慰道:“你不要担心,天无绝人之路,咱们必定能脱险的!”
梁晋“哼”的冷笑,阴阳怪气道:“小白脸没经过险情好大的口气吶!”
崔绍溪闻言盯着他冷冷道:“梁大公子与其有精神力气同在下拌嘴,倒不如想个法子如何脱险!你我的账何必急在这一时算?“
梁晋又是一哼,道:“不错,等着了岸,老子有的是时间同你算账!”
他不是故意要那样说,而是看不惯崔绍溪在连芳洲面前卖好。
崔绍溪听了这话便懒得理他。
连芳洲则是对他们两个都无语了,心道你们才认识多长时间?听起来倒是宿仇一般!若是因为我的缘故,当真都是蠢人!
“不能这么漫无目的的漂流下去,这样下去迟早会死,咱们必须得选一个方向!你们看看该怎样选呢?”连芳洲看了他二人一眼说道。
“你的意思呢?”
“我们听你的!”
崔绍溪和梁晋同时开口,火药味依然浓浓,四目相对,又是无声的较量。
连芳洲只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正色道:“那我先说说我的看法,我没有出过海,对海上经验一无所有,凡事还得你们两个商量着办!如今咱们是真正一条船上的人了,要死要活所有人都是一样的出路,你们做的每一个决定都关系着咱们三人的生死,希望慎重!我虽不怕死,却也不愿意白死,想必你们也一样!”
连芳洲生怕这两个人说着说着又掐起架来便提前打了预防,梁晋是个暴躁的脾气,崔绍溪——唉,以前就是个玩世不恭我行我素的贵公子,即便不会武功,又岂是肯向梁晋表示服输之辈?
二人都明白连芳洲话中意思,冷冰冰相视一眼,皆向连芳洲笑着点头,表示认同。
连芳洲懒得去管那微妙的暗斗,接着说自己的看法:“你们不妨仔仔细细的回忆一番,咱们从回春岛离开之后,这船是朝什么方向走的,之后又转过什么方向,只有理清了这个,咱们才能找到正确的航线回去。其实也不一定非要回泉州港,只要能够见到陆地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