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寻了个隐蔽遮掩阴凉之处,检查着身上的累累伤痕,一一上了药。
幸好连芳洲对这些特效药宝贝的很,特特在衣衫内缝了口袋仔细装好,竟没有丢失,不然,虽是划破皮的小伤口,在这样的天气条件和环境下,也很难说不会因为受到感染而发炎溃烂,结果就变得难以预料了。
想想这一路激流中沉沉浮浮,肚子里不知道吞了多少河水,连芳洲又摸出个小小的瓷瓶,倒了两粒云洛儿给的药丸与李赋一人一粒吞了下去。
这年头生态环境虽然好,随便饮用生水却也未必不会生病呀
做好这些,两人便靠在一处稍作休息。
“咱们惹了谁了那船夫分明就是冲着咱们来的”连芳洲叹了口气说道。
李赋眸光一沉,道:“我方才也在想这个问题,能探知咱们的行踪,又能如此了无痕迹的做局设计,非一般人所能为。咱们进南海郡之后一路低调行事,并不曾与人有何纠葛,若非要说有,就只有那位乐正家三公子的媳妇林大小姐。”
“她”连芳洲身子轻颤,脱口道:“怎么怎么会那林大小姐会害咱们”
“她未必会,”李赋苦笑,道:“离开贡漳那两天我已暗暗留心,并没有发现被人盯梢跟踪,遂放了心,谁知,林大小姐或许不会,可咱们帮了她的事情她必定会对乐正善长说,乐正善长是乐正家未来的掌舵人,未必没有疑心上什么说起来也是我大意了,这里是人家的地盘,想要谋事易如反掌,又何必非要跟踪咱们”
听他这么说连芳洲也顿时哑然。
不错,换做她是乐正善长,听林语蕙说了自己两人后肯定也会起了兴趣留心,或者做点什么。
“前天晚上的客栈大火”连芳洲突然心中一震,忍不住脱口说道:“那天晚上的大火,不会也是,不会也是”
这一下,李赋神情也凝重起来了。
连芳洲不由后悔不已,哼了声说道:“早知如此咱们当初不帮那林大小姐也罢了她要死要活跟咱们有何相干”
想到这短短两三天的时间,不是火就是水,已经两次与死神擦肩而过,连芳洲不由恼火不已。
“如今再说这个也无益,”李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微笑道:“所幸咱们都好好的,有了这两次,他们再想算计咱们也没那么容易了嗯,再歇一会儿咱们在这附近找找可有人家,暂住几日等你的脚养好了,咱们就去官府表明身份,到时他们自然就不敢再来阴的了”
连芳洲笑道:“也只好如此了”
李赋笑笑,将她揽得更紧了些。
他跟连芳洲说的时候口气轻松,其实心里却没有那么乐观。
那个船夫不算,对方可以说一个人都没露面,自己和娘子却接连被狠狠算计了两回皆在生死关头,自己的底细只怕对方摸了差不多,可却连对方究竟是谁都还不知。
还有,这两次的暗算,说是暗算,倒不如说是试探。
因为只需稍稍想一想,李赋便看出其中不合理之处。
因为根本没有想到身份会暴露,自己夫妻俩丝毫没有防备之心,那天晚上客栈的大火,假如有刺客趁机围攻,李赋可不敢保证能不能带着连芳洲全身而退。
还有昨天渡船上,除了那个船夫,也不见任何的刺客。
如果仅仅说对方忌惮自己的身份而不想让他的人跟刺杀事件有任何牵连,但都已经动了杀心了还有什么好顾忌的难道就不怕自己不死事后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