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夫人一滞,想起梁御史的夫人岂不正是被连芳洲三五句话堵得半点儿退路不剩吗?
忍不住恨恨道:“那就是祸害!祸害!”到底没再提不甘不服的话了。
最郁闷的要数朱三公子,他长这么大,就从来没受过这等窝囊至极的气。
而且这窝囊气还是连芳洲那种他平日里见了连眼角也懒得斜的人给的!
面对父兄恨得磨牙的气愤大骂,朱三公子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就像有一根针在一下又一下的戳着他的心。
缘于自己的私做主张和那高傲的傲气,朱三公子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跟父兄开口承认自己就是他们口中的“幕后之人”,心里更把连芳洲恨到要死。
这个女人太可恶!让她活着,便等于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自己的失败,朱三公子心中发狠。
殊不知,连芳洲心中比他更要发狠。
思索考虑了几天,连芳洲命人将洛广唤了来,中午趁着阳光正好的时候在花园中一处亭子里说话。
冬日花木凋零,亭子四面开阔,视野敞亮。
连芳洲命丫鬟们远远的守着,自己与洛广就在这亭子里说。
洛广听完连芳洲的计划,脸上的神情古怪至极。
不但古怪,而且复杂,复杂得瞠目结舌,很有点没法儿说的样子。
连芳洲一笑,道:“可能做得到?此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马上就到腊月了,过年后春节里京城中达官贵人之间相互拜访开堂会听戏赏梅赏别的新鲜花卉吃春酒,大大小小的聚会多的是,你只需要寻找到最合适的机会我想应该并不难!有这些聚会做掩护,行事仔细些,便是那朱三再精明也疑不到咱们头上,更别说其他人了!你不必害怕!”
“属下没有害怕,”洛广舔了舔有点干涩的唇,苦笑道:“属下只是,只是——”
挠挠头,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哎,夫人这主意真是——亏她怎么想得出来!
洛广忍不住脊梁骨一阵阵发凉,背后冒了一层冷汗:还好,自己不是夫人的敌人,否则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将军离去之前命属下一切听夫人的,夫人说什么都要听!夫人放心吧,此事属下必定办妥!”洛广抱拳说道。
连芳洲微笑点点头,道:“好!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你什么也别管,就只帮我把这一件事做好!那个朱三公子不简单,这个人太危险,留着他始终是个祸害!”
洛广心中一凛,可不是,夫人都差点被他算计,将军哪里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到时候还指不定生出什么事来,除了他倒一了百了!
沈夫人马夫人等大大小小的军方一系的夫人们自那日之后各自往李府上拜访连芳洲,同她说几句安慰的话。
尤其得了宫里赏赐的人,更是心知肚明是托了连芳洲这一闹的福。
难得武将家属也扬眉吐气了一回,便是没有赏赐,也叫人痛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