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的月色很好,事先几天的阴雨让人担心月娘不赏脸上还有阴云,晚上就全散了,让人大呼幸运。薛黎跟着贾珍珠请来的几位也很聊得来,女人们拜了月娘捉了巧蛛,而后一堆人就坐在楼上穿针。那九孔针穿起来果真不容易,不过薛黎好歹在家里练过,勉勉强强的穿过了七孔,落了中游。而贾珍珠只穿了四孔,自己嫌麻烦就早早的放弃了,坐在一旁看热闹。妇女中还是有人穿过了九孔,于是大家都来恭贺,那人也顺利的拿走了彩头。
穿针完毕,便相约着出去逛,苏靖自然是不能跟的,早早的被贾珍珠支开去下游自己找乐子玩了。薛黎拿着苏靖做的那盏灯跟贾珍珠一起去了上游,其实苏靖自己做的那盏灯,也算不上多简陋,只是不能跟那盏华丽到不可思议的灯相比。
“怎么,你不带这盏去?”贾珍珠看着薛黎小心翼翼的抱起苏靖做的那盏,却把华丽的那盏留在了家里,不由得好奇的问道。
“带它干吗,又不知道是谁送来的。”薛黎仔细的检查一番,看有没有漏掉的东西,不怎么在意的回话。
贾珍珠提起那盏灯看了又看,叹了口气,最后把它塞到她手里,“也一并拿去放了吧。”
“为什么?”薛黎停下手,不解的问。贾珍珠看着那盏灯,像是颇有所感慨的说道“这么一盏灯,想必做它的时候一定下了心血吧。可是不管它多美。多贵,能绽放地也只有这一晚,一旦错过,便只能被当作废品处理掉了。你觉得那样的它不是很可悲吗?放了它吧,就算只能光华一时,也比还来不及被点亮就当作垃圾扔在一旁好的多。”
薛黎看了那盏被可怜兮兮丢在一旁的灯,不免的也有点心动,想想拿了起来。“算了,我们也把它点亮,让它在河里自生自灭好了,说不定有人会把它捡回家,不管怎样总比在我们这里好。”——
两人到河边的时候,庆辛两个人是走路过来的。一路上见到马车阻塞的情况比想象中地还严重,所以导致她们到了河边的时候,人还不是很多,不过也够让薛黎惊讶的了,没想到可以看到这么多盛装打扮的少女,一个个抱着怀里的河灯,三三两两的蹲在一起,言笑晏晏。
薛黎|.地方,点了灯,虔诚的许了愿之后将灯放到了河里。薛黎还怕它们漂不远。特意借了跟绣竿来将灯都远远的推到了河中心才放心。没想到她这么一做,旁边不少女孩子效法,一时间见得河沿上都是叽叽喳喳找棍子绣竿的少女的身影,好不热闹。
薛黎跟贾珍珠笑着手拉手走上了河堤,远远地看到已经有好多人放了灯。只见河里盏盏荷花灯随波荡漾,揉碎一河金波,像星星般灿烂。将这条平日里毫不起眼的小河装扮的如同银河般灿烂。
“接下来我们去月老庙,这条河下游的月老庙灵验地很,据说求偶得偶,求子得子,求夫妻美满的俩口子出了庙门就再也没脸红过,所以你一定要跟苏靖去求一个。”挤,这会儿塞车的缓过来了,人一拨比一拨的多,两人几次都差点被挤散。
薛黎本来是想算了,先回去好了,但看她说的那么起劲儿,而且事事都为自己着想,所以也就只有跟去了。只是去月老庙的这一路上马车不能通行,都是走路地人,推推搡搡的,两人走的越发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