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如果。
他想过的未来里,都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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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好手术时间,陈溺签字的时候手还在抖,一个劲地问身边的某人:“真的安全吧.......”
许尘深摸摸她的头:“再不签就不安全了。”
陈溺一顿,立马低下头签字。
手术整整需要两个多小时,前一晚陈溺没睡着,这期间也一直心慌,在排椅上坐不住,时不时站起来瞅瞅紧闭的门。
许尘深在她旁边轻声安慰了好一会儿,中途去外面接了个电话,谈了很久工作上的事,回来之后发现陈溺头靠在椅子上方睡着了。
他步子放轻,缓缓走过去。
陈溺黑眼圈很重,看的他心里一痛,不只是一晚上没睡的结果,她姐姐的事耽搁这么些天,她每天晚上都睡不好,也难怪这会儿在椅子上都能睡着。
许尘深弯下腰,把外套脱下盖在她身上,怕把她吵醒,没敢碰她,自己也跟着在身边坐下,陪着她慢慢等。
手术室灯灭,门打开。
陈溺就像提前有预感一样,倏地睁眼,站起身就跑过去,还没张口,医生就对她笑了笑:“别担心,手术很成功。”
悬了这么久的心才终于放下来。
陈溺看着姐姐被推进病房,自己巴巴地跟在后面进去,她还没醒,虚弱地躺在床上。
许尘深也走进来,她抬头,想了会儿,还是忍不住说了声谢谢。
他知道她的心思,没说什么,走到她旁边低声道:“明天我可能得回一趟医院,你乖乖在这,我尽量早点赶回来。”
“没事。”他有工作在身,还在这里陪了她那么久,陈溺有些愧疚,“你先把医院的事处理好,不用急着过来,我不会乱跑的。”
他没说话,只揉了揉她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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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尘深第二天果然就飞回去了,陈溺给姐姐买了稀粥,坐在病床边一勺一勺给她喂着,脸上发愣,明显有点心不在焉。
陈饶让她倒杯水给她,陈溺一个不留神,水溢出杯流在桌子上,陈饶立刻拉下脸:“你要不回去吧,反正你守在这儿也不专心。”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她低低地说,脸涨的发红。
………
吃完饭,姐姐就和她说起手术费的事。
“你是用的爸爸给你那张卡上的钱?”
陈溺点点头。
姐姐没说话,让她把桌上的包拿过来,她打开,取出里面的银.行.卡递给她。
“拿着。”
陈溺当然不会要,连连摇头。
“那是他给你的,你干嘛用在我身上,拿着。”
陈溺还是摇头,本来她也不想用,许尘深甚至说他来给,但她拒绝了,住院费什么的就是他出的,手术费怎么也得自己付。
“你要是不拿着,你就回去,不要待在这里。”
陈溺抬头,看她一脸认真。
“我真不要,爸爸这几年给的钱我一分没动过,要不是动手术,可能这辈子我都不会用.......你放回去吧。”
陈饶垂下眼看她,叹了口气:“.......你是不是还介意以前的事?”
陈溺低着头,不说话。
“就算我被爸爸接走,你以为这么多年我就过的很好吗?”
她还是低着头,没说话。
“你能不能换个角度想,舅舅把你带走,你从小到大接受到的教育都是非常好的,舅母待你也好,现在你上了重点大学,以后毕业找工作,什么都会是顺顺利利的,为什么还要把以前的事放在心上?”
不是这个问题,陈溺眼眶有些红。
陈饶看着她的发顶,看她垂下的手纠在一起。
“我如果是和舅舅生活在一起,现在也不会这样了。”
陈溺觉得自己心口直泛酸,站起身说了句:“我出去给你倒杯水”,就低着头出了病房。
人来人往的走廊里,就她一个人蹲在病房门口。
路过的护士以为她身体不舒服,走过来关心了几句,陈溺摇摇头说没事,她就又走开了。
姐姐不懂,根本不是生活环境的问题。
是,她承认,舅舅给她的教育很好,非常好,所以这么多年她一直心怀感激。
但是同样是爸爸的孩子,一个可以跟着爸爸生活,一个却落魄到要打电话让别人来接走她。
除了小时候看见的是块刺,这个何尝不是另一块刺。
医院里开了暖气,陈溺穿的有些单薄,还是觉得冷,两只手臂直泛起疙瘩。
这时候,她忽然很想给他打电话。
她吸吸鼻子,从怀里摸出手机,很快找到号码。
不敢保证他会接,毕竟他现在应该正在医院忙。
她就想.......打个电话,让自己心里也静一会儿。
那头却很快接起。
他对她说话素来柔和:“怎么了?”
陈溺一个没控制住,眼泪直往下掉。
许尘深多心细的人,蓦地听出些不对来。
“是不是不舒服?”
陈溺说不出话,喉咙上一抽一抽的,有些哽咽。
许尘深心里也急起来,起身拿了外套就出门,林阳从外面进来跟他差点撞上。
“医院的事你帮我看着些,我要去趟s市。”他急急道。
“现在?”林阳拉住他,“你不是才刚回来.........”
陈溺听到他这边的说话声,忙开口道:“你别回来.......”
声音一出口,浓浓的鼻音怎么都掩藏不了。
许尘深脚步顿了一刻,立马走出去按电梯,电梯还停在六楼,他等不及,干脆走楼梯间,一边下楼一边安慰她:“有什么等我回来再说,我马上就回来,别哭,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