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漪笑的很真诚,回答的也很干脆:“不能!”
“……”
天空蔚蓝如璧,白云绵绵如梦,凉风吹拂着荷叶与青芦苇带来微微清香,辛夷花明艳而热烈的绽满了枝头。
这是一个宁好的清晨。
慕老夫人又有严重的胃心病,吃了几口冷风便不大爽利,侯府的燕清便没有来。
琰华知道她心里是记挂着的,便趁着今日老夫人寿辰同太夫人说了,一同去慕家看望。
太夫人担心她胎像还不稳,却又不好拒绝,虽不是大寿,但惦念亲祖母也是她的孝心,便亲自拾窦了两张厚厚的毯子叫人垫在马车里。
虽知道无音武功厉害,有她充当车夫自是最稳妥的,还是忍不住同无音交代着一定要慢一点再慢一点,转头又一再叮嘱琰华要小心看护着。
若不是二夫人拦着,怕不是要送到慕家大门口了。
矮几上放着一捧雪白玉洁的梨花,静静的躺在一尊青釉香炉边上,宛若皎皎女子与清隽郎君相依相偎着,绵延成一泊和婉柔肠的颜色。
话说宋毅的小妾怀胎已有六个月,胎像稳固,请了城中有名望的老大夫去瞧了,说是男胎,所以宋大人最近的心情也是很不错滴,满面笑容的在衙门里晃来晃去,神色可谓慈祥。
用翰林们的话说,头顶上的日头都变得特别的清朗,绵绵春雨都显得格外可爱,随着春暖花开,衙门里竟然飞来了鸟儿做巢。
这“竟然”两个字用的就十分有灵气了。
没有乌云压顶,郎君们精神也好了,办起差事来都格外有动力。
原本计划三年完成的文集编纂,提前了两个月交付任务。
听琰华细碎说着衙门里的事,繁漪只觉得那群文人的嘴巴才是最毒的,真是把宋毅形容成了雷神在世,日日带着电闪雷鸣在翰林院行走啊!
马蹄嗒嗒,行的又慢又稳。
繁漪倚在丈夫臂弯里,被晃地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要不,走快一点?”
琰华失笑:“回头太夫人晓得了,小心就把你禁足了。”
繁漪想了想那还是慢慢走吧,虽然她也不爱出门,但真被太夫人拿紧张兮兮的眼神给看住了,也蛮难受的。
听着外头人议论着最近颇让人心惊胆战的连环杀人案,便有些担忧:“也不知道舅父案子查的怎么样了,少不得要背上好些压力了。”
最近朝中倒也没有什么大事,除了楚涵忙的焦头烂额,被受害人的家属盯着赶紧破案。
偏偏那几位受害人都是出身高门,主君们在朝中皆是身居要职,一个个压力拍上来,若不是外放时被要案重案久经“摧残”,怕是要崩溃了。
车帘在马车前行间轻轻翻飞着。
晴云余光正巧看见马车外是楚涵,便掀开了车帘含繁漪:“姑娘,是楚大人耶!”
迎面过来的正是一脸肃肃的楚涵,与衙役骑着马匆匆擦肩而过,大约是有重要的发现,也没在意一旁的是镇北侯府的马车,没来得及打上招呼就走远了。
就那么匆匆一撇,繁漪差点以为自己看到了书上形容过一种眼圈漆黑的蜀地神兽了。
晴云诧异的多看了两眼,喃喃道:“好家伙!楚大人那样子简直是魂魄出窍了,要是再来一个案子,可不得原地升天了呀!”
琰华觉得她形容的还蛮贴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