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尾桁架上的一槲明珠悠哉地散着光华,他的目光在薄薄的光线里格外炙热,繁漪被盯的浑身难受,翻过身去睡。
琰华拽着被子,忍不住悄么声儿挪近些。
然而,未能得逞。
繁漪警告他:“再过来,踹你出门!”
琰华眨了眨眼:“……娘子凶起来真可爱。”
繁漪闭着眼不搭理他。
睡至半夜,琰华热了一身汗醒来,心里像是有千百只猫儿在挠,悄声下床吃了两口凉水,回来便见妻子贴着墙在睡。
心里不是滋味,怎么那墙就比他还靠得住么?
左右他如今脸皮已经练就的刀枪不入,趁着妻子睡熟,呲溜,动作利落地就挤进了妻子的被窝里,紧紧缠住妻子的手脚,不叫她有机会再把自己踹出去。
侧首想去亲吻她一下,才发现原来妻子也醒着:“怎么不睡?”
繁漪僵了僵,被他挤在胸口的手肘顶了顶他:“你、你别过来。”
他只以为妻子心里还有隔阂,却是不肯松了,抱得越发紧,挫败道:“我就抱抱你,别赶我。不喜欢我抱着你么?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以后会乖乖的,便饶我一次、行么?”
那一声“行么”幽幽的,似细风掠过英挺的竹叶,清隽而簌簌。
繁漪无法,身上被箍的越发热起来。
睇了他一眼,虽然有些掩耳盗铃,还是抬手捂住了他的眼。
琰华疑惑,又觉得有趣,她的手真是软:“这是做什么?”
她迟迟一沉吟里,有憋闷的犹豫和赧然:“我……”
“恩?”他微微扬声,耐心等着她说下去。
繁漪感觉有滚烫的血液在颊上汹涌的游走,像是豁出去了,语调便有了几分气恼似的娇怯以及几分得意:“我想要你,想的厉害,就睡不着了。你这样靠过来,我、我身上实在难受。”
琰华楞了一下,好半晌才反应过来,继而翻起身来,盯了好一会子,清冷的眸子里慢慢积蓄了热烈的氤氲,伸手便要去解她的衣裳。
本想着妻子或许还不能彻底放下对他的怀疑,不显勉强他,少不得控制些,等着妻子慢慢体会他情意的真切之后再好好疼她,哪想妻子心里也烧着一把火呢!
繁漪忙捂住衣襟:“外面、外面!你小声些,今日盛烟值夜……”
姜大人拽着衣结的手刹住,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以及她的得意。
就是故意来招惹他的!
盯着她丰满胸脯的眸子里满是遗憾与灭不下的欲,喉结艰难的滚了滚:“……一个月了。”
默了默。
他俯身去啃她的唇,哑声道:“那我们、别叫出声?”
两个人都动情着,偏还贴在一处,真是火烧火燎的难受,繁漪撇开头,掐着他的臂膀喘息道:“那、那叫我怎么控制得住!反正就是不行!”
他埋首她颈间,吃吃的笑,然后一把捞起了抱在了怀里,下了床。
一个旋转,青丝如丝绸般自纤瘦的背脊上飞扬起来,繁漪吓了一跳,下意识紧紧圈住他的颈,双腿夹在他结实的窄腰上:“你做什么呀?”
这家伙真是疯了呀,大半夜的赤脚背着她在屋子里打转?
明珠的光晕被遮挡在帐内,冬日的窗纱厚厚的,挡住了月华,只留了薄薄的影儿,他的脚步漫漫无声的踏在地毯上。
搂住她修长双腿的大掌慢慢游曳在她细滑的皮肤上,怕闹了动静被外头的人听见,他低哑着声音啄了啄她的唇:“起来散散风,左右咱们都不怕冷。”
白了他一眼,这样贴在一处散风能散到哪里去啊!
繁漪侧首倚着他的肩,兀自有些气恼。
在他这里,自己下定的决心总是能被轻而易举的破开。
他凑来的唇,被她一下拍开。
“坏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