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眠阁,一听便是夜夜笙歌的好地方,风流郎君哪有不晓得的。
高不可攀的清傲才女,沦为人尽可夫的妓子,那些曾经只能遥望流口水的风流浪荡子哪有不去一看热闹,甚至一尝滋味的道理。
李蔚翎是无眠阁的常客,一听消息只觉头顶绿油油一片,又万马奔腾。
在绝色美妾关爱又怜悯的眼神下,乔装改扮成了大胡子商人去一探究竟,竟真在无眠阁花魁初夜拍会上看到自己的未婚妻。
被脱光了裹在一匹软绸里,如云的绸缎勾勒了玲珑有致的曼妙身段,只露出一张惊慌而绝望的脸蛋,一双玉足在慌乱躲避的步伐间欲露不露,勾着嫖客们争相抛出银票,想与其***爱。
尽管极力争取,哪怕保住她的处子身也好歹让撇开了自己头顶上的草原,可到底输给了疯狂想尝官眷滋味的人。
李蔚翎快马加鞭去姚家送信,让姚家来要人。
姚家哪能去,一去便坐实了姚意浓沦为烟花女子的事实,就是把人救出来了,也只能一脖子勒死好成全了家门严谨,连编个故事解释也不能了。
赶紧派人去镇抚司叫人去查,结果要巧不巧,外头宵禁的梆子敲响了。
这阵子飞贼横行,正是严查的时候,小厮刚跨出姚家大门就被赶了回去。
巡防营的人倒也给阁老面子,便说会帮着去镇抚司瞧是否有人在值班,但要是姚家的人都出去了,他们也不好交差。
结果折腾了个把时辰,回来只说镇抚司值班的大人都去抓飞贼了。
听说,姚闻氏当场就厥过去了。
连看热闹的姚四太太也险些一口气回不过来。
姚意浓成了妓子,姚家所有的女眷都要成了笑话,谁还肯娶姚家女?谁还愿意嫁姚家郎?
好容易等到抓镇抚司的官差匆匆去无眠阁查看时,已经晚了,只见那一身花娘的衣衫薄薄如雾,身上的红痕若隐若现,花床上星星点点的血迹、满屋子的浓浓靡香,皆昭示着花魁已经经了人事。
此刻老鸨正战战兢兢的拽着哭哭啼啼要跳楼的花魁站在窗前。
她原以为这几日外头不过就是一句传言,有人想恶心恶心几个流言里的当事人而已,谁敢把阁老府的女眷卖进妓院来呀!
她也不过就是借着这阵风,把新得花魁的初夜拍出个好价钱。
看着一张张冷面孔,当真都跟活阎王一样,看来传言怕是真的了。
旁的官员也就罢了,报报自家背后老板的名字说不定人家还能给几分颜面了,可这些是镇抚司的鬼面郎君啊,皇帝手里的刀,谁敢跟他们呛声。
一千两啊!
亲自还没捂热,看样子她得去府衙里捂牢房了。
老鸨恨不得自己这会子赶紧跳下去得了。
而那位拍得了初夜的大爷正一脸回味的由小厮服侍着穿戴,大声同门外的嫖客们说着这位新来的花魁娘子是如何的好滋味,各种不堪入耳的话引得夜宿无眠阁的爷儿们好一阵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