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
封铭九冷嗤,“怎么把东西送到这里来了?”
南宫爵颔首。
随即就往他身后的许娇娇看了去,笑得颇为和煦又意味不明道:“许小姐,这是楼上的那位贵客赠与您的,还请您收下。”
他怕是有点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明明早已是看出了这封铭九就是要去往三楼找茬的却也偏偏就要当着他的面将自刚刚那位包厢内的神秘贵宾的意思传达到他的耳里。
还要在这个时候把双耳瓶送过来。
许娇娇挑眉,送给她?
南宫爵冲她眨了眨眼。
一旁的封铭九早已冷沉而去。
去往了三楼的包厢内。
可早已是人去楼空。
人家早就走了。
确切的说,只是去休息了。
毕竟这才只是竞拍的第一轮而已,今日的稀世珍品可都还没摆上台来呢,这位毫郑十亿的大财主怎么可能就这样走了。
“咔——”
‘神秘贵宾以十亿天价拿下清朝年代‘双花鸳鸯双耳瓶’,转手竟是就送给了财阀千金许娇娇!’这期的头条卖点又有了!
奈一当即‘按’下快门将这一幕记录在册。
第二轮的竞拍是在十五分后。
二楼包厢内,南宫爵将面前的‘双花鸳鸯双耳瓶’放置在一旁的桌上,笑看着许娇娇道:“小娇娇,不错哦~”
调侃意味十足。
许娇娇轻笑,“是誰?”
说的自然是将面前这价值不菲的双耳瓶赠与她之人。
外界的人可能是不知道这三楼包厢的神秘贵宾是何许人也,但作为英商的店主南宫爵自然是知道的。
只不过,有一点。
英商既然都已经对外立下了规矩,那么对于竞拍者的身份就是以绝对保密的姿态世人,当然也包括他们自己人。
但也有对英商坦露对外界保密之人,恰巧了,今日与封铭九竞拍这‘双花鸳鸯双耳瓶’之人就是对他们英商坦露只对外保密之人。
只是,来的是两位。
可露脸的却只是一位而已。
所以,其实南宫爵也不能完全肯定就是那人赠与的小娇娇这双耳瓶,毕竟那位二少的身后之人,才更像是这赠瓶的正主啊。
气势磅礴,不怒自威。
哪怕是未曾露脸却也总给人一种不敢轻易窥视之感。
叫人背脊发凉。
莫不是那位?
毕竟只有那位年轻的帝少才有这样强大凛冽的威慑与气场,思及此,南宫爵的笑容也是愈发的意味深长起来。
许娇娇挑眉,“你露出这狐狸一般的笑,是又在打什么主意?”
“矮油~娇娇宝~
讨厌啦!”
誰知南宫爵突然就嗔了她一眼。
娘里娘气的。
面对南宫爵的突然转变许娇娇不禁惊得一身恶寒,浑身的汗毛硬是在他翘起兰花指的一刹系数都给竖了起来。
她下意识就自椅子上起身离得他远了些并顺势搓了搓胳膊,无比嫌弃拧眉道:“爵,你能不能稍微正常点!”
怎么每次和她谈话都帅不过三秒。
许娇娇禁不住翻了个白眼。
南宫爵却是当即就坐到了许娇娇刚刚的位置上。
低沉闷笑。
他本也生得贵气,隽美,外加棱角分明的异域精致面庞,爵在笑起来的时候,那杀伤力可见一斑。
就连是许娇娇都怔愣了片刻。
爵似乎也挺适合黑色的,与帝少的妖冶夺人摄魄不同,与封铭九的邪肆诡谲相反,爵的笑容十分治愈。
他的那张美的并不怎么真实的脸上在真心漾起一抹和煦的笑容时似坠入凡间的星河美的叫人心惊。
彼时,他正一手托着腮,一手叩击着桌面,侧眸望着倚在门前的许娇娇,颇有些好笑道:“都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没习惯呢?”
许娇娇唇角微翘,“你一本正经的时候,我就挺习惯。”
南宫爵不禁失笑。
下一秒,“言归正传。”
‘嗯——’
许娇娇挑眉。
“赠与你‘双花鸳鸯双耳瓶’之人,在意料之外却也在意料之中,近日你们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虽然你看似没什么损失,可终究也是一桩让你们家颜面尽失的私事,但却闹得如此沸沸扬扬也是挺影响你的心情。
而且,还有那个私生女……”
在提及季筱月的时候南宫爵下意识避开,只道:“二少会想到送你东西哄你开心,仔细想来也不慎奇怪。”
言下之意。
你俩不是还有婚约在身,再加上泷函这算时间因为那个季筱月的事情实在是没少与他家的小娇娇闹嫌隙。
南宫爵虽然甚少出门,可关于许娇娇的事情却都始终格外的关注,自然,目前这段时间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亦或者是跟许娇娇有关的事情。
南宫爵其实都是知道的。
主要他不放心她一个小丫头便就也总是多留了一个心眼在,但眼下,他其实更应该多担心担心他自己。
因为,危险即将降临到他的身上。
“泷函?”
听爵的意思,面前这价值不菲的双耳瓶竟是泷函送她的?
许娇娇蹙眉抿唇。
很显然,她并不想再与泷函有过多的牵扯瓜葛,若不是因为许家又闹出了这么大的一个瓜让全世界的人备受瞩目。
吃得津津乐道。
她一定不会如此拖泥带水。
叫泷函。
又生了希望。
而泷函的确就在刚刚以十个亿自封铭九的手上抢下这‘双花鸳鸯双耳瓶’的那个三楼包厢内,可真正与封铭九竞拍并拿下此物之人却并不是他。
是帝少泷夙!
泷函今日之所以会同自己的这个并不怎么好相与的大哥一同出现在英商,全都是因为他老爹泷皓天的安排。
泷函虽然是无权无势,但终归还是帝都的二少。
泷老爷子不可能真的就那样放任泷函总也是一个人郁郁寡欢,成日闷不吭声的就似根本不存在一般继续落寞下去。
给他股份和实权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作为泷家的子嗣,泷函一定也有那样指点江山的本事,不能总也像是一个永远都长不大的雏鸟。
所以,泷老爷子才会开口让泷夙带着他四处跟着走走看看,也算是多多少少涨些见识与拓展眼界。
泷函不想来,可耐不住他妈哭哭啼啼。
说什么是好不容易才劝动的他爸爸一时的心软就答应让他跟着他的那个运筹帷幄且讳莫缜密的大哥一起涨涨见识的,不至于说是等到了将来老爷子驾鹤西去之时,他们母子无依无靠就连是生存的能力都没有。
到时候,他该拿什么养活她,养活他自己?
甚至是他的媳妇?
而且无权无势的他,将来难保不会被娇娇这孩子嫌弃更甚至是悔婚之类。
芸芸。
提及许娇娇,泷函便就沉默了。
所以就跟来了。
“不过,跟他同处一个包厢的,还有一个人……”南宫爵想了想,还是告诉了许娇娇且就在他还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便就见到了不远处的封铭九正怒不可遏的回来了也就只好作罢道:“那本店主就此告退了。”
顺便还将桌上的那个价值十亿的清朝‘双花鸳鸯双耳瓶’给一并带走了,见许娇娇挑眉,南宫爵做了一个手势。
意思就是此物充公。
许娇娇轻笑。
片刻,“呵,跑得倒是挺快!”封铭九一回到包厢便就兀自倒了一杯茶水一饮而尽,面色亦是黑沉如墨。
同样面色不好看的当然还有刚刚在第一时间就夸下海口说是要将已然是被南宫爵充了公的双耳瓶拿下并赠予季筱月的南宫勍渊。
而且,季筱月是在见到他面色不好的情况下还硬是追了出去。
追的,自然是泷函。
两人均都是在三楼,不同的包厢。
不巧的是,就在泷函随着自家大哥拍下双耳瓶之后离开之际却是被对面一侧包厢内的季筱月给看到了。
泷函本就没有刻意拿什么来遮掩自己的面容,再加上他那修长落寂的背影与那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的忧郁气息。
不是泷函还有誰呢。
见到是泷函,季筱月二话不说就跟了上去。
帝少见有人跟来,侧眸看了一眼身后的泷函。
泷函当即会意颔首,“大哥先走吧。”
“泷函?”
一身简约装束的泷函转身。
季筱月当即就摘下了脸上的墨镜和口罩望着他笑得眉眼弯弯道:“真的是你啊泷函?那刚刚那个,是誰啊?”
她又下意识越过泷函往他身后的那个颀长挺拔的身影看去。
“找我有事吗?”
泷函对她依旧彬彬有礼。
季筱月看了看四周,随即又快速将自己的墨镜和口罩一一戴上,这才小声道:“泷函,我们换个地方去说好吗?”
她下意识就伸手想要去拉泷函的衣角,但是却被泷函给避开了。
季筱月苦笑一声。
抬眸,眼眶已然湿润,“泷函,你是在怪我吗?怪我不辞而别,怪我没有跟你解释我和南宫叔叔的关系,是吗?”
见她这般。
泷函抿唇,“到别处说吧。”
“嗯——”
另一边,一直就关注着南宫爵一举一动的霍亦萱在见到他竟是将那个价值十亿的双耳瓶送到了封铭九所在的包厢时。
心痒难耐。
就很想过来看看。
一探究竟。
而她这个人素来说风就是雨,也并没有什么顾忌。
见她一直就抓耳挠腮颇有些坐不住的架势韩诗雨便也就笑着打趣道:“小姨,你若是想去看看就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霍亦萱当即就笑出了声来。
她望着自己身侧的这个清幽淡雅又气质出尘的外甥女侃侃而谈道:“知道小姨为什么总是喜欢带着你一起出门吗?”
韩诗语笑而不语。
霍亦萱则是直接就伸出了两根手指轻弹了一下她的脑门,调笑道:“因为你蕙质兰心!和你妈简直是一模一样,那小姨就去了。”
“嗯。”
韩诗语垂眸应声,可眸底却是快速闪过了一抹轻嘲与不屑。
蠢钝如猪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