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在行看着林帘，她的背影如一颗挺立的栀子树，坚定，不屈。</p>
他手心握了握，最终松开。</p>
林帘上前，来到赵起伟面前，当她和赵起伟的距离只有一只手掌时，她停下了。</p>
“让秦汉绑架我，伤害我，不是你赵起伟指使的，是谁？”</p>
林帘抬头，看着这个低头看着她的恶人。</p>
她眼神毫不闪躲，里面，更是没有任何的怒，恨。</p>
她就好似在说一句特别平常的话，那么的镇定。</p>
赵起伟眼里的笑在动，在变化，里面什么东西都出现。</p>
但突然的，他哧笑出声，这笑让他的眼睛眯起来。</p>
“这罪名还真是安的让我心慌。”</p>
说着心慌，他一下凑近林帘，几乎和林帘鼻尖相处，他嘴角张扬，说：“不愧是咱们湛总的女人。”</p>
林帘眼神变化了。</p>
里面的画开裂，出现了那掩埋的东西。</p>
看见林帘的变化，赵起伟愉悦了，他直起身体，似胜利一般，说：“不过是一场游戏，大家都是朋友，用不着这么大动干戈。”</p>
“多伤和气，对吧？”</p>
林帘忽然笑了，那本就柔和的五官瞬间温婉。</p>
“游戏……”</p>
“你竟然说是游戏……”</p>
林帘笑的眉眼皆弯，看着那么的温暖。</p>
可是……</p>
“这次如果是游戏，那么，我被秦汉带走，你让我流产的事，也是游戏？”</p>
林帘笑着的双眼看赵起伟，里面光芒万丈，“还是说，以杀人，伤人，玩弄人为乐趣，在赵总眼里，是一个好玩的游戏？”</p>
“如果是这样，那便请赵总现在跟我去警察面前，好好说一下那一晚，你和秦汉是怎么玩游戏让我的孩子没了的。”</p>
“我相信，警察会告诉我，赵总所说的一切，到底是游戏，还是杀人。”</p>
“……”</p>
四周寂静无声，保镖，李叔，韩在行都看着林帘。</p>
他们被林帘的话，震慑到了。</p>
赵起伟脸上没有笑了，即便有，那也不是笑。</p>
那是失败后的惨状。</p>
“赵起伟，本来你过你的，我过我的，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p>
“可你非要没事找事，那真的就怪不得别人了。”</p>
“这次，是秦汉。”</p>
“下一个，就是你了。”</p>
林帘弯唇，笑容温和。</p>
真的是，半点痛恨都看不见。</p>
这是林帘吗？</p>
她是。</p>
可，她不再是曾经的林帘了。</p>
林帘看着这没有一点笑意的人，嘴角上扬，离开。</p>
当她从赵起伟身旁走过时，她脸上的笑瞬刻不见。</p>
冰寒覆上她的脸，含着浓烈的恨。</p>
赵起伟，你知道恶人是怎么死的吗？</p>
被自己杀死的。</p>
你，也是。</p>
韩在行看着那走出去的人，他快步跟上，心突突的跳。</p>
她笑的那么温柔，却也那么冷。</p>
保镖快速跟上林帘离开，在离开前，李叔看了眼大厅里站着的人。</p>
突然的，那站着不动的人大笑起来，然后手机砰的砸在了地上，瞬间碎裂。</p>
赵起伟，发火了。</p>
李叔握紧手机，心中激动。</p>
林小姐说的很对，下一个，就是赵起伟！</p>
赵起伟笑够了，他看向外面，脸上满是阴冷毒恶的笑。</p>
林帘，凭你！</p>
D市，医院。</p>
韩琳和湛文申在医院外踌躇不前，但最终，两人还是进去了。</p>
想见，却又不敢见，怕见，但最后，还是压不住那一个想字。</p>
两人看着床上闭眼的人，他们脚步下意识放轻，缓慢来到床前。</p>
病房里的安静似一个被世人遗弃的深潭，他们小心翼翼。</p>
不敢打乱。</p>
可是，一看到床上的人，这张完整的脸，韩琳一瞬捂住嘴。</p>
不一样了。</p>
床上的人和以前不一样了。</p>
湛文申抱住韩琳，看湛廉时这白的似纸的脸，他红了眼眶。</p>
湛廉时健康时，他一身的冷漠总是让人觉得陌生，害怕，不敢靠近。</p>
即便是亲人，也没有任何亲切感。</p>
可这一刻，没有健康的湛廉时，他身上终于有了人的味道。</p>
这样的味道，让他们心痛。</p>
付乘交代了很多事，又听了很多汇报，手机快没电。</p>
他看屏幕上的充电提示，拿出另一个手机，打了个电话。</p>
很快，充电宝送来，他把手机充电，看前方。</p>
韩琳和湛文申已经没在外面了。</p>
他不意外。</p>
付乘看时间，叮的一声，一条消息进来。</p>
他点开消息，看完，然后拨过去。</p>
他眼里，沉稳不变。</p>
“付助理。”</p>
熟悉的声音。</p>
“麻烦仔细说刚刚的情况。”</p>
警局外，林帘和韩在行上了一辆车，而李叔则是上了后面一辆。</p>
他听着手机里的声音，坐进车里说：“刚刚林小姐……”</p>
付乘听着，脸上神色半点不变，但随着李叔的话不断落进耳里，他眼里神色有了微末的变化。</p>
但付乘没有打断李叔。</p>
“就是这些，现在我们去机场。”</p>
“林小姐说她要去D市。”</p>
之前跟付乘说了林帘要律师电话的事，没有说林帘要去D市的事。</p>
那个时候，他都还不知道。</p>
付乘眼神垂下，“林小姐说要来D市？”</p>
“是的，她让我订机票，我让人把机票订了。”</p>
“林小姐什么时候说的？”</p>
“就在我给你打了电话要律师的电话后。”</p>
付乘眼里神色不似刚刚，里面有了思索。</p>
李叔没听见付乘的声音，说：“需要阻止吗？”</p>
“不用。”</p>
“好的。”</p>
付乘说：“林小姐有没有说来D市做什么？”</p>
“没有。”</p>
“嗯。”</p>
付乘挂了电话，他看着手机，但他眼里，并没有手机的影子。</p>
“那是有意识没有反应？还是昏迷了没反应？”</p>
脑海里出现这句话。</p>
付乘眼睛动了下，翻通话记录，然后点下一个号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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