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婧溪根本就不在乎有没有人调查她,她只在乎自己得了一笔巨款。
人逢喜事精神爽。
庄婧溪不像原主那般整日忧思过重,她这心里头敞亮,又每日按时服药,睡得也安稳。
到了第三日,庄婧溪终于能感受到自己活过来了。
之前她接手这具身子,就觉得哪哪哪都不适应,实在是太虚弱了,走起路来她都觉得头重脚轻,还时不时咳嗽。
她好好地养了三天。
虽不至于像寻常姑娘那般健康活泼,好歹脸上也是有了几分气色,与从前那病殃殃的模样还是有些差别的。
身子骨好了些,找事的人便上门了。
赵惠兰身后跟着几位管事的妈妈,身旁还站着她如珠如宝地宠着的小女儿庄玉瑶,以及她的小儿子,庄府四公子庄子逸。
一群人乌泱泱地杀到庄婧溪的院子。
正碰上了迎面走出来的庄婧溪主仆。
赵惠兰自上而下地打量着自己的这个女儿,眸光一片冰冷,毫无半分感情,“三日的期限已经到了,今日,我便是让人拿绳子捆,也得把你绑上马车,将你送去郦阳养病。”
从邵京去郦阳,便是乘马车,最快也要赶大半个月的路。
赵惠兰嘴上说送庄婧溪去养病,实际上也没打算等人病好了就将其接回来。
说得好听点,是送她去养病。
说得难听点,这跟流放也没什么区别。
庄婧溪但笑不语,一双眼睛仿佛有着洞穿人心的本事,就那样静静地看着赵惠兰。
这样的眼神,仿佛一个久居高位的人在看着一个逗乐的跳梁小丑。
赵惠兰不由得心头火起,面上端着的雍容也险些挂不住,“庄婧溪你真是反了天了!谁容许你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庄婧溪唇角微弯,隐晦地翻了个白眼,“我说庄夫人,你能不能别给我加那么多戏,从你们进我院子到现在,我几时说过我不想走了?我手里还有冬青手里拿着的行李,你们这么多人都看不见还是怎的?”
眼神不好使就去看大夫,实在不行,可以把眼睛捐给有需要的人。
赵惠兰被气得脸色发青,“你这个逆女!你方才叫我什么?我是你亲娘!”
庄婧溪想说她亲娘早就没了。
在现代,她从记事起就知道她是个孤儿,是组织培养出来的一把没有感情的刀,她都没和她亲娘见过面。
不过她现在换了个壳子,这话肯定是不能说的。
于是她看着在场的众人,连连点头,“对,你是我娘,庄府所有的孩子都得管你叫娘。”
譬如那些庶子庶女,不管赵惠兰愿不愿意,他们都得管她叫娘。
赵惠兰还没说话,庄玉瑶先坐不住了。
她红着眼睛瞪着庄婧溪,委屈又愤怒,“四姐姐你太过分了!你怎么能往母亲的心上扎刀子呢!”
一句话说完,她便伤心不已地擦了擦眼泪。
好像庄婧溪把她怎么着了一样。
庄府的小团宠哭了,庄子逸哪里还能坐得住?
他疾步走到庄婧溪面前,指着她的鼻子就是一通乱骂,“好你个庄婧溪,不仅气坏了母亲,还欺负瑶瑶!你真是心思恶毒,留在府中也是个祸害!”
庄婧溪这一回都不想忍了,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翻白眼,“你爹应当有高世之智,你娘生你那日定然被什么障碍物绊了一跤,不然怎么生出你这么个智障。”
庄子逸气疯了。
庄婧溪就是个病殃子,平日里他再怎么骂她,她也只有乖乖忍着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