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久久沉浸在那美妙的感觉中,待得他回过神来,青年又道:“这便是‘草木竹石均可为剑’的境界了,如此便不在拘泥于物,什么都能当剑使啦!”
“晚辈明白了。”少年跪下,恭恭敬敬磕头,“请前辈收我为徒。”
青年淡然一笑,眼神如星辰般深邃:“你我虽有些缘分,却还不足以成为师徒。”
少年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青年抬手打断:“我还会在这里停留三日,能学到多少,便看你的造化了。”
说罢,一步跨出,缩地成寸,无尽山川被远远抛在身后,其身影早已消失,只有一道冷淡的声音自天际传来:“明日卯时,我会在这里等你。”
少年看了看天,转身回家,天要下雨了啊。
次日。
昨夜的残月还挂在天边,说不清欲升还是欲坠。此刻万籁俱寂,只有清风偶尔抚过林梢,带起树叶“簌簌”的响。
还未到卯时,少年便先来了,欲在青年之前到达,可令他没想到的是那青年竟早就在这里等他了。
昨日他练剑的地方多了一张石桌、两个石凳,白衣青年正在煮茶。纯青的炉火将茶水烧得沸腾,隐隐有茶香逸出。
“早到了一刻,还不错。”青年对少年的态度颇为满意,为他倒了一杯茶,“先喝口茶。”
茶是上等茶,水是山泉水,煮茶的手艺也是一绝,唇齿留香。
饮了数杯,东方露出一抹鱼肚白,日头慢慢升上来了。
青年起身,来到一片空地上,少年也跟上。
青年道:“今天我们先不忙学剑术。”
少年疑惑道:“那学什么?”
青年:“群攻之术。”
“群攻之术?”少年有些摸不着头脑,“我一个用剑的学群攻之术作甚?”
青年瞥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说废话,然后又为他解释起来:“为了对付诸多高手的围杀。若是你被诸多高手围杀,任你武功再高,也有力竭之时,最终也难逃陨落。”
“想要活得更久,群攻之术,必不可少。”
青年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而最适合群攻的,莫过于飞刀。我今日便传你御刀之术。”
他手中多了一柄飞刀,夹在食指与中指间,手腕微曲,然后蓦地复位,飞刀借助腕力发出。然后问那少年:“看明白了吗?”
“看明白了。”
“告诉我,御刀之术的精髓是什么?”
“准、快、狠、稳!”
“不错。”青年又将一柄飞刀递给少年,“你发一刀我看看。”
少年学着发了一刀,飞刀钉在不远处的树上,入木三分。
“很好。”青年回去继续煮他的茶,头也不回的说道:“接着练吧,今日若是不能打中百丈外的鸟雀,明日你就不用再来了。”
……
第二日,少年来得更早,而那青年依旧比他早到。
少年有些愧疚的说道:“让前辈久等了。”
“我也才来不久。”青年倒是不太在意,少年昨日的表现令他很满意,又将一卷竹简递过,道:“这是一篇轻功口绝,你好好参悟,有不懂的地方可以来问我。”
少年坐下参悟,青年依旧在煮茶喝。
……
第三日,少年子时便到了,不出意料,青年早已在这里等他。
“孺子可教也!”白衣青年眉里眼里都是笑意。
只见他一挥袖,那石桌上便出现了许多竹简,对少年说道:“这里有天文地理、阴阳易理、毒性药理、机关阵法一类秘籍,包罗万象,汝可学之。”又叮嘱道:“切记,以剑术为主,其他一切皆为辅,万万不可舍本逐末。”
少年恭敬道:“弟子谨记。”
青年又递过一卷玉简:“此为‘长生诀’,乃吾所创,吾之剑术亦尽载于此。”
“道,不可轻传。”青年再三叮嘱。
少年跪下道:“弟子谨遵教诲!”
青年身影消失在天际,只有一道声音自远方传来:“你我若是有缘,自会再见,待你我再见时,汝便是吾门下弟子。”
少年泪流满面,朝青年消失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前辈传道之恩,弟子永不敢忘!”
思绪如潮水一般退去,剑凌云对面前的风机道人说道:“我的师承便是长生宫。”
“缩地成寸,明显在空间一道上造诣极高。”剑凌云脸色激动,“他可能是九曜州上的仙,而你说的那一座洞府,很可能是他的道场。”
风机道人听完也是大笑:“我这一卷地图倒是成全了你。”
剑凌云对风机道人很是感激,他寻觅数年都没有恩师的踪迹,却机缘巧合的在风机道人这里得到线索。
造化二字,当真奇妙。
他于是道:“前辈可还有什么心愿未了,晚辈愿尽绵薄之力。”
“没什么可遗憾的了。”风机道人洒脱一笑,“死后能得知这样一段秘辛,也是幸事。”
风机道人心愿已了,执念在慢慢散去,那一具不朽的尸体也坐回了石床。
剑凌云出了第九宫,见其他三人还未出来,便回到了入口的那一座石坛处。
巨大的黑色大蛇依旧盘踞在那里,剑凌云将里面得到的千年人参赠予它一株:“祝你早日修行有成。”毕竟这大蛇在里面帮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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