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行刺公主,根本就是没有意义的事情,秦国人会作出千百种方法来应付我们。幺嫚公主死了,还会有下一位公主,秦国选择了扶持楚国贵族,这在始皇帝十二年当政时期,是我们都无法想象的。秦二世这么做,实际上是把我们韩国最后的退路也给切断。韩国历经百年,早在灭亡之际就已经成了小国,没有大国的帮助,韩国复国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张良欣然道:
“周公明白这个道理,不枉子房今日这番唇舌。”说着张良环顾四周,又问:
“不知其他诸公,对子房今日这番话有何看法。”
张良说罢,倒是叔公率先起身,他背着手,大摇大摆的走到门口。
张脸看到自己首先让叔公失望,不由内疚,但是也没办法,天下大势如此,螳臂当车这种事,子房实在是的不能。
张良转身,还是对着叔公作揖,到了这个时候,也不能忘记礼节。
“子房恭送叔公。”
叔公闻声,在门口站定,他的身影挡住了屋内的亮光,使得屋中一时间陷入黑暗,良久方道:
“张氏一门,五代为相。世间有杰出贵族,五代不衰,本就是奇事,可见我张氏一门家风极良。如今有你张子房,才是叫我张氏一门名垂千古。张氏一门的衰落,实在是天道吧。”
说罢,叔公便跨出门槛,头也不回的走了。
众人见到这种情况,一个个纷纷站起来,对着左右上下作揖告辞。
走到张良身边的时候,大家都说:
“如果你张子房能早于秦王政出生二十年,韩国或许能在你的带领下,走上复起的道路。”
子房听到这句话,一根心弦被拨动。就像是春天燕子的尾巴略过平静的水面。
这些人竟然以为,让韩国复兴的方法,竟然是让自己早生秦王二十年。
众人都走了,很快,那些角落里潜藏的死士也从暗处跳了出来,他们光明正大的在门外对着张良行礼。
却听得张良自言自语道:
“即便是我早于嬴政出身,也不过是带着韩国覆灭的更晚罢了。天下一统是大势所趋,但是民众积怨已久,也是事实,早生四十年的我也未必会料到今日,二世和始皇帝最大的不同,就在于他看到了民怨。如果是他,只会看到贵族之怨,而非民怨。”
张良在室内兜兜转转走了好几圈。
从青葱年少到年荀四十,二十年的时间过去了,秦二世的成功就意味着他们失败了,张良的内心自然是比谁都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