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林姑娘今天带着面纱,听说你那天看到她容貌了,还看吗?”
谢依韵眼神划过一丝狡黠,萧衍揉了揉太阳穴,得!又是一道送命题。
另一面,林雪烟看出谢依韵对她的态度有点冷,有些不解,但还是返回舫船中抱出一只琴,在众人的簇拥下进入定远楼。
定远楼坐落在渭水之边,两层,高十丈,传闻大佑开国皇帝定都长安之时,亲自登上此楼,看着长安八水,心中有感,当时天下初定,远在天边的敌国大齐偏安一隅,大军南下,开国皇帝希望大军毕其功于一役,一统天下,故此将此楼命名为定远楼。
此时定远楼内灯火通明,人声鼎沸,或推杯换盏或觥筹交错,一派长安繁华的景象。
林雪烟进入定远楼内顿时就吸引到了众人的目光,众人只知教司坊花魁林雪烟号称京城第一美人,就连皇帝都称赞有加,却从未见过其人,今日林雪烟在定远楼现身,无人不想一睹芳容。
二楼高台乃是当朝清流之首杜沛文大学士所在之地,周围尽是当今鸿儒,众人微笑交谈,旁边是今晚众多才子俊杰所作七夕诗词。
杜沛文连干三杯,突兀放下手中酒樽,眼中尽是恼怒神色。
其他人见状也停止交谈,诧异的看向杜沛文。
“都是什么佳作,我看我们大佑的学风都被人带坏了,尽是情情爱爱悲欢离合的诗句。”
“杜大人何出此言,此次渭水诗会不过是后辈读书人切磋诗词罢了,算不得数!”
“我大佑诗词天下一绝,望其项背。杜大人过谦了。”
见到有人劝解,杜沛文坐回位子上,有些颓然。
突然楼下一阵骚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纷纷看去。
只见一女子抱琴福身,婉婉落座。
玉指轻扬出纤细白皙的玉指,抚上琴凝气深思,琴声徒然在响起,琴声委婉却又刚毅,券券而来,又似高山流水,汩汩韵味琴声悠扬,如高山,如流水,潺潺铮铮,听者就像在欣赏大自然最美得风景,使人心旷神怡。
扯出水袖,乐曲缓缓奏起,身影流动,风吹衣袂,身子随着节奏舞动,当真是素肌不污天真,晓来玉立瑶池里。
一只祈天灯从天而降,绿儿赶紧上前捡起,看到上面有字,便张口念出。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林雪烟虽然诧异,但是曲子未停,随着绿儿的那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念出之时,全场鸦雀无声。
当真是欲唤凌波仙子。
一曲一舞当倾城。
琴音绕梁不绝于耳,一曲散去,众人仍沉醉其中,表情定格。
刚才所见实在太过震撼,林雪烟琴技本就高超,突然一直祈天灯从天而降,天外飞诗,让人觉得林雪烟此刻就是天女下凡一般。
“那首诗是何人所作?快快拿来!”
突然楼顶上的杜沛文眼前一亮,大喊道。
绿儿被吓了一跳,虽有不舍,但还是老老实实将祈天灯交给了杜沛文。
杜沛文迫不及待的观看起来,在座的各位对于诗词之道尽皆不同凡响,那首《鹊桥仙》一出,立马惊为天人,不由得纷纷上前观看。
“好诗啊!好诗!”
“好一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看来此后七夕再无他词了。”
“是啊!以后七夕词可不好作了。”
“快看是何人所作?”
“肖言?是哪家公子?此人大才,看来这天下女子以后忘却不了这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了。提上此句,必然会想到这位肖公子。”
“肖言?没听说过啊!”
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却没看到杜沛文的脸色有些不自然,这字迹有些熟悉,正当他思索之时。
定远楼门口,一少女一手叉腰,用半个葫芦形状的糖人指着二楼高台。
“不许动!那是我的!”
刹那间,定远楼内针落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