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州庐山府水匪横行,庐山地形险峻,穷山恶水居多,乃我大佑数建国百年来,屈指可数的造反行为,天下百姓想必正翘首以盼,看我朝堂如何整治,若此时主帅不能将其一击而毙,势必影响我大佑庙堂威望。今后若再有匪患横行,我大佑天威何在?朕以为此事必是苦差事一桩!”
说完萧衍的目光看向下面的宁虎臣,便默不作声。
众臣愕然,不明所以萧衍为何再次提及庐山匪患。
宁虎臣似有所感,悄悄抬头正迎上了龙椅上萧衍的目光,心中一动,他乃寒门武将,在职多年从未拉帮结派,突然妹妹宁若玉被诏入宫,紧接着兄妹二人升官加爵,圣恩正隆,说明萧衍在拉拢他,此时也是他展现自身的时候。
想到此处,身披铁甲,身材雄壮的宁虎臣心脏微微颤抖,当即出列:“末将!请旨愿往!”
谢怀安眼神陡然变得阴郁。
“陛下,万万不可!”
兵部尚书陆集出列:“陛下,老臣以为此次主帅,当以禁军中郎将谢平为第一人选,非是老臣偏袒自家,庐山府水匪横行霸道,禁军代表天子威仪,谢平作为禁军中郎将携天威,定以迅雷之势横扫水患。”
萧衍看向陆集,此人正是谢怀安之流,之前多次随同谢怀安一同拜倒,不得不说这陆集好敏锐的反应,竟然用禁军的特殊性来堵住萧衍的嘴。
但此时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若是此次不能抓住机会,以后亲政更是遥遥无期。
就在萧衍进退两难之时,殿下一位白发老臣走出队列高呼。
“天可怜见!”
这一嗓子将所有人的目光全部吸引过去。
礼部侍郎,大学士,杜沛文,当朝清流之一。
大学士杜沛文整理自己仪容:“天可怜见,保我大佑,自先皇起,陛下遭受蒙蔽十载,今灵智重开,沉疴尽去,实我大佑之福。”
“帝者,受命于天!三五之兴,礼乐相沿。固当以位,式遵旧典。”
“微臣恳请陛下亲政!”
轰!
杜沛文不愧是礼部侍郎,句句引咎经典,一席话如同当头棒喝,太和殿内刹那间鸦雀无声。
他的意思很明显,以前皇帝有疾,现在恢复如初,你谢怀安凭什么还在主管朝事,当还政于帝。
萧衍大喜过望,表面却不动声色,甚至作出略微惶恐之色。
他快速瞟了一眼在下方老神在在的谢怀安。
沉吟片刻:“朕受蒙蔽多年,谢卿这些年来一直为朕执掌朝堂,多年以来我大佑国运昌盛,谢卿劳苦功高,以后还要多多仰仗谢卿。”
礼部侍郎杜沛文大失所望。
“陛下!”
萧衍自然不能应允:“此事重大,容后再议!”
谢怀安自然心领神会,萧衍捧了他一把,告知众人朝堂之上没有他谢怀安不行。
谢华安见此不得不由他出面:“既然宁中郎将自告奋勇,老臣以为宁中郎将想必已经有万全之策退敌。”
萧衍见此,彻底松了口气,要知道他付出的代价不可不小,为了宁虎臣的上位放弃了亲政。
“匪患严重,臣以为拜宁虎臣为左将军,兼奉旨讨贼大元帅,领黄州别驾同刺史,都督黄州军政,并率锐建营和黄州本部三万人马讨贼!”
萧衍颔首:“然!”
“末将愿为陛下分忧,效犬马之劳。”
“朕以为禁军中郎将谢平,德才兼有,行事兢兢业业,多年在朕身边,保卫皇城,劳苦功高,谢卿以为如何封赏?”
谢怀安连忙作出受宠若惊的模样:“全凭陛下做主!”
“那就封其南郡伯爵!”
萧衍心中忐忑,为了打消谢淮安的疑虑,特意将谢平封伯。
一时之间朝堂之上,无数人心满意足,这代表即便萧衍恢复灵智,但依旧以谢怀安马首是瞻,他们的位子也稳如泰山。
林仲贤看到萧衍的眼色后,站出来用尖锐的嗓音喊道。
“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