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融连忙就先生一词,谦虚了一下,虽是心思敏捷之辈,却也看不懂王越在犹豫什么,但史阿肯教,到时作为师爷的王越不一样得有所传授?其实孔融就是想给侄子孔藏找个老师,这小子整日游手好闲的,在洛阳这座是风就是雨的城市里也不是个事。
王越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妥,史阿饱经风霜,看着是有些成熟感,但今年尚未及冠,反观孔融,世家子过养尊处优的生活不足为怪,更何况在王越看来是庞然大物的鲁国孔家,这孔融看起来才及冠不久,要史阿做他的师父?
王越摇了摇头,“臭小子,你哪有什么教人的本事。”史阿孩子心性,闻言,不禁撇了撇嘴。
王越又转而对孔融说道,“先生既然不嫌弃老夫地位卑微,老夫自当愿意授剑,只是正如史阿所言,老夫平日少有出宫的功夫,倒是怕耽误了先生的一片好意。”
对王越这种把自己摆得很低的态度,孔融没有什么表示。
“不若平日便请史阿待授?”
只是换个名头,孔融不禁有些哭笑不得,这王越只是被市井百姓吹捧的厉害,哪有什么高人风范。
孔融欣然允诺,三人无话,正值尴尬之际,恰巧守候在杨赐身旁的小吏赶来通报,说是司徒杨赐马上就来,三人才又堪堪说了几句。
司徒府大门直面前厅,路短得很,后院书房到前厅的路就多了,一直到茶水已经凉透,杨赐才姗姗来迟。
作为杨家现任家主的杨赐身上有着这等是阀门第特有的不怒自威气质,这是在官场,人情世故里打拼了三十几年才历练出来,与年岁高低没有直接挂钩,像王越这样年纪算大,却还是官场嫩的不能再嫩的官差弱智不同。
孔融见王越,就是见见平常家中的长辈一般,看见司徒杨赐,不知到底是因为是上级的缘故,还是真的杨赐这等人来成精的气质,心中总会暗自害怕,王越也差不多,有跟孔融同样的心情,不过大多还是来自于家世的压力,若是年轻混迹江湖的时候,看到杨赐哪会有这样的害怕之感,除了不屑还是不屑,到底还是老了。
王越虽在袁杨两家之间,不看好杨家,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别说杨家这匹骆驼还远没到瘦死的地步,王越拿出在官场混了多年的经验,十分恭敬的问候杨赐,身居高位的杨赐,仅仅轻轻应诺一声,一股子上级的作派,对此王越竟生不出一丝怒气,不禁懊恼自己的气骨。
旁边的史阿倒是一脸事不关己,目光呆滞,看得孔融惊奇不已。
要说王越是洛阳里剑道的一把标杆,那个不谙世事的史阿就是一把新生的小剑。
小剑虽弱,却一样能伤人,且让人难以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