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罗蕾莱的意见,尤琛表示同意。于是他们就在房间中到处观察起来,尤琛又仔细检查自己地行李、衣物,还有那少数无关紧要的文件纸张,罗蕾莱则留意着地板上的脚印,看看它的主人究竟走到过哪里,对脚印周围的摆设或家具更是一件也没放过。
看完自己的东西,确认没有被人翻动、掉包的痕迹后,尤琛吐了口气。他正想对罗蕾莱报告自己的这一检查结果,眼睛却注意到在卫生间外除了自己的鞋印外,地板上还留下了什么。走近一看,才发现在自己那带着泥的鞋印下面,还有着更浅痕迹的鞋印。虽然靴印与大小与自己的差不多,但是从颜色和痕迹来看,显然并不属于自己。它快消失了,但也在消失前表明:它的主人确实曾经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罗蕾莱被尤琛碰了碰手臂,才注意到他想让自己看到的东西。她仔细看了看那儿的鞋印,又低声问对方:
“会是你的吗?”
“如果是我的,就不会这么干净。”
尤琛低头看着鞋印,往卫生间走去。一路上他非常小心,不去踩到那本已快消失的鞋印,但是打开卫生间的门,按下电灯开关之后。尤琛仍不禁懊恼地啧啧连声。因为卫生间地地板潮湿,已经将里面的什么鞋印痕迹通通都抹去了。剩下的,只有水渍而已。看来自己刚才进去洗澡,将那个外来者的痕迹也顺带破坏掉了。罗蕾莱倒不怎么在意那靴印的消失,她皱着眉。说:
“那个人干吗要进卫生间吗?”
“他总不可能是来借厕所地吧。”
尤琛如此挤兑着,走进里头察看。这个小小的卫生间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有破损的洗手盘、浴缸、看起来没什么地方可以藏得住什么秘密。尤琛一抬头,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那是在洗手盆上方的镜子,边缘的油漆开始有点掉落了。尤琛打开镜子,露出后面地壁柜。那里面放着牙刷、杯子、一些药品、漱口水、还有一小袋糖。它们看起来就像尤琛离开前的模样,毫无特别。尤琛刚关上那面兼任柜门的镜子,又下意识地停住了。由于卫生间内水汽的作用,使得镜子变得模糊起来,上面也布满水蒸汽。而此时他看清楚了,那上面显示着一枚指纹。而他还记得,在临走前自己进来洗脸,曾经用手将镜子上的水汽抹去。当时这上面什么也没有。可是现在这指纹在表明,确实有人进来过,而且还动过卫生间里的壁柜。
“看来这位客人还对我的卫生间摆设非常感兴趣。”
尤琛再一次打开壁柜,认真地检查那里面的东西。除了牙刷杯子外。这里面地东西都是属于这所房子原来的主人。尤琛原本想让对方把自己的东西拿走——免得他们要用的时候用不到——不过对方表示这些他们还有,不必拿走。不过,还有一样东西是自己地,那一小袋糖。在看过牙刷和杯子后,尤琛留意起自己放在里面的糖。那是酒心巧克力,是为了让自己能在血糖低的时候补充糖份用的。它的外包装之前就已经被撕开,露出里面的糖纸。那层紧裹着巧克力的糖纸丝毫未动,但这让尤琛脸色一沉。
“怎么了?”
“你看这个,罗尔。”
在尤琛的示意下。罗蕾莱也把注意力投向那些放置在小塑料袋里的巧克力糖。它们都是叠好形成筒状。放置在那里面。尤琛摇摇头,说:
“要是我没记错地话。那么这最上面地那块糖,被人换了。”
他一边说。一边将那最外露的糖拿出来,然后指着它地包装纸,对罗蕾莱解释道:
“上次我拿起它上面的糖时,因为过于匆忙,将属于它地一小片糖纸也给撕了下来。要是不仔细看,很难看出来,因为那被撕掉的糖纸一角在褶折底下。喏,你看,这块糖的糖纸却是完整的。”
罗蕾莱在看清楚之后,又看向尤琛。“你一般什么时候用吃这些巧克力?”
“早上,因为我那个贫血的毛病,使我不得不在一大早起床刷牙之后,就得补充点糖份。还记得吗,这是你的建议。”
女人转过头,不去与尤琛对看。她小心翼翼剥开那层纸,将巧克力放置在纸中央审视着它。看上去,那就是一块普通的巧克力糖。尤琛好像明白她的意思,又将底下的糖也拿来打开,与这块巧克力作比较。比较的结果是——看不出个所以然。
“我猜这里面不是威士忌,而是一块宝石或是珍珠。就像在新年晚餐的传统项目:从火鸡里吃出幸运硬币。”
即使在这种情况下,尤琛还不忘调侃自己、调侃别人。显然,他并没有被这块来历不明的巧克力吓倒。但罗蕾莱却显然不这么看,她一边审视着那块被做成圆形的巧克力,一边低声说:
“那个人花费这么大力气,冒险溜进你的房间,不可能只是为了看一眼你的巧克力。只不过,要怎么做,才能不惊动别人又能验出这里头的乾坤呢……”<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