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诺维克!”
从一栋看似普通民宅——其实那儿就是一栋普通的民宅——的大门里,飞奔出一个年轻人。他喘着粗气跑到车子旁边,手上还抓着一件外套,衬衫倒是雪白,只可惜连衣袖的扣子还有一颗没有扣上。看到他这副德行,原本坐在车子驾驶座上的军官那不耐烦的神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瞪大双眼。
“嘿,我说你——”
“行啦行啦,快开车吧。要不然真迟到了,我们会被少校活宰一万遍!”
他的同袍没有反驳——虽然从事实来看,他们的少校是不可能将他们活宰一万遍的;不过要是挨对方的批或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迟到,那么对于这些军官来说,同样不好过。在车子上路之后,负责开车的军官说:
“要是让大伙儿看到你这模样,他们不笑死才怪!”
“笑死也总比没礼服穿的好!”
诺维克一边说,一边急急忙忙地将那件原本抓在手里的军服外套穿起来。那是一件白色的军礼服外套,同样的,他所穿的裤子也是白色的。与身旁同僚那一整套黑色制服相比,还真显得十分另类。
事实上,今天是幽灵装甲师的军官与萨梅尔当地名流聚会的日子。由于对方的盛意邀请,所以在得到战区总司令的同意后,装甲部队的军官们才可以应邀全数出席晚会。当然,像诺维克这样的年轻军官也不例外。不过在持续了大半天的操练结束后——他们的营长可不会因为今天要宴会而让手下什么也不干地渡过一天——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时才发现,自己那套常用的军礼服有个钮扣掉了。这对于诺维克而言简直是一大打击,因为穿着这样的礼服出席晚会,先别说主办晚会的当地人会怎么想,光是自己的上司也不可能容忍自己穿着掉钮扣地制服出现在众人面前。再加上,诺维克在针线活方面的经验可以算得上是零,所以他在无可奈何之下,突然灵机一动,赶紧将另一件不常用的军礼服穿了来。好去参加晚会。虽然明知与大伙儿礼服的颜色不同,不过诺维克也实在没办法了。
在来到宴会场地——一位当地有名望的市议员的家——时,那儿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他们都陆续走进宅邸前面地庭园中。而在那里,已经把一切都布置好了,这儿的主人正在与装甲师的几名高级军官谈笑风生。而在他们身旁。同样有不少当地的名流(包括萨梅尔的市长和当地市政府中大多数有头有脸的官员)也在和禁卫军军官一起,表现得十分热络。虽然从外界看来,曼尼亚有着被对方侵略之仇,而且在曼尼亚境内,也时不时有游击队或是潜入此地的敌军间谍扰乱;不过在奥军所在的地方,曼尼亚居民就算时时提醒自己,不可与对方接近,但也总有愿意与奥军亲近的人在。而且相比起无事不管地宪兵部队或是帝国派遣来的官员,奥军部队对于当地事务较少插手。对那儿的人也表现得较为尊重,所以就不难想像为什么这些曼尼亚人乐意招待对方。
“哎呀,这位白马王子是谁啊?!莫非是来迎接那个连毒苹果都照吃不误、空有脸蛋毫无头脑地公主吗?”
面对波克地故作惊讶。诺维克满脸通红。瞪了他一眼。
“你少搀和。波克!”
“难道是因为没有看到那个有着蠢兔脑袋、美貌无比地公主。所以我们地白马王子生气了吗?”波克煞有介事地低语着。俨然一副舞台剧演员在排练时地模样。“白马王子啊白马王子。为什么你是白地?”
本来诺维克对于自己今天这副无奈地打扮就觉得不自在。现在被对方这么一说。更加觉得不知如何是好。有人走过来喊波克过去。是同营地军官。他边走边嘀咕:
“快进去吧。我说怎么没看见你。原来你在这儿。刚才好像听到你说什么白……”
话说了一半。对方愣愣地看着刚刚赶来地诺维克。很显然。对方地军礼服让他吃了一惊。诺维克正想解释。却冷不防听到一旁地波克插嘴说:
“怎么样?是不是很有白马王子的味道呢?”
“……确实是!”
看到一个个同僚都对自己的礼服忍俊不禁,诺维克觉得自己有必要说点什么,于是他说:
“你们不也有这套礼服吗?干吗像没看过似的!今天的晚会,上头的命令又没有说不能穿白色的礼服,我穿不行吗?”
“不不不。当然行了。尤其是像你这样的,才有资格穿出它地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