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今天我也要来试试。当一个飞行员地滋味。”
尤琛说得轻松。但他地军医却是吓得不轻。对方连忙劝阻指挥官。因为他知道对方根本没开过飞机。又怎么可能说要当飞行员就要当飞行员呢?这一开起来。岂不是拿自己地命开玩笑吗?!面对军医苦口婆心地劝解。尤琛移动着碧蓝色地双眼。看向面前这个比自己大出十几岁地军医官。说:
“所以,我才要带你来啊。”
“带、带、带我?可是……少校!要是您在上面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就算我有天大的本事,也不知能不能来得及进行抢救啊!当然、当然,未必就真的会有什么意外……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不管怎样,您都不能这么轻易地尝试如此危险的事情啊!”
“沃勒,你可真会为人着想。我之前就想来想去,到底要谁陪我好呢?于是就想到了你。一来你是医生,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你可以为我治疗;二来嘛,如果我头一次飞行成功了,那么总得需要个见证者,你就最合适了。”
“谢谢您这么瞧得起我,这是身为下属的荣幸。可是您再怎么样勇于尝试,也要为自己着想……”
话说到一半,沃勒突然觉得有哪儿不对劲。再仔细一想,突然,他的脸色大变,原本红润的脸颊出现了如同死人般可怕的青灰色。这个自认处理再多伤员与尸体都不会害怕的军医官,现在却真真正正让看到他的人明白到:什么叫做恐惧。抖了半天,沃勒好不容易才问出了一句话:
“长、长、长、长官……你……您是打算……打算要我也……也……上去……上去那里……”
“哎呀,难道你之前不知道吗?”尤琛可能是想到接下来要进行前所未有的尝试,显得很开心。“叫你来,当然是要你跟我一起在飞机上,见证我成为飞行员啰。”
如果说之前得知尤琛要开飞机,还只是晴天霹雳而已;那么现在的沃勒,简直可以说是被吓得如同死人一个。他耳朵里听着长官的话,可是却怎么也不能把自己与这次飞行联系起来。他像个提线木偶——而且还是那种做工粗糙、动作拙劣的木偶——似地将身子移到营长面前,用跟刚才相差无几的声音问:
“那、那您以前就……就……一次……一次……一次也没开过……”
还是他那位好心的营长帮他把话说完。“一次也没开过飞机?是啊,你怎么知道?不过不要紧,凡事总有第一次嘛。况且一回生二回熟,说不定我开得顺手,在上头转半天也不肯下来。”
沃勒此时的心情,没有人知道。不过看到他的模样,旁边的两个空军军官都忍不住偷笑。看到对方那神情,可怜的军医官忽然想起刚才哈根那样子,他这才明白,为什么对方一路上每次看到自己就是欲笑而不敢笑的表情,原来就是因为这个!不过他现在才弄明白,已经太晚了,因为尤琛正叫他换上飞行服、背上降落伞伞包,准备开始这一次伟大的飞行行程了!
沃勒退无可退、避又无可避,只能将泪水强忍在心里,默默念叨着全能之主的法号,登机去也。由于尤琛是初次驾驶飞机,所以他们乘坐的是教练机,飞行员当然是坐在前座,而那位被骗来的见证者则坐在后座。前座后座,不管是神态还是表情,都形成极其鲜明的对比。一个兴致勃勃,一个欲哭无泪。军医官在飞机即将启动、离开机库里,脑海中不禁出现自己家人的身影,他像身患绝症自知命不久矣的人那样,不停地心里说:
“圣父圣母圣灵,保佑我吧!要是我这次能有命再站在大地上,一定会好好做人,再也不抱怨家里的老婆整天唠叨、再也不说没时间陪孩子、再也不抽那么多烟、再也不贪伏特加……总之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就是保佑我吧!”<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