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这一声突如其来的问候,迈尔已经半坐在床上,难以置信地瞪着眼前的人。室内的电灯早已熄灭,光是依靠着自己的肉眼,很难看出对方的模样。不过从刚才那个声音中,迈尔分辨出对方是一名女性,而且年纪不大。依他所见,这个女人似乎并未穿着护士的制服或是袖标。
“你是谁?你为什么进来我的房间?”
女人没有说话,也没有往前走。迈尔见来者奇怪,更加警惕,他又追问了一句:
“难道你不知道我已经下了命令,任何人未经允许不得进入我的房间吗?!”
救护所外一片寂静,那些伤员们似乎都已经入睡了。可是在这斗室之中,那紧张的空气,却让人难以平静。迈尔左手在被褥之中,无声地伸进枕头底下,摸到了自己放在下面的手枪和枪套,他紧握在手,这才放心了一点。这时,那个女人又再说话了:
“当然知道,尊敬的将军。只不过,我是有事来找您的。”
“有事?”迈尔凝神细看,随着眼睛对黑暗的熟悉,他这才渐渐看清,那个女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头发却呈现出浅浅的颜色,还不时被门缝里吹进来的风弄得不时飘拂而起。“你是这儿的护士吗?如果有什么事情要报告,那么等我休息完之后再说吧!”
“恐怕这件事情不能等这么久。”
说着,那个女人开始动了。她走前几步,来到迈尔床前,站在房间中央。依靠着从窗外透来的光线,迈尔看见一个年纪轻轻但头发已经变成浅灰蓝色的女人,在黑色大衣下,她确实穿着禁卫军的女兵制服,只是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随着与她视线相接,迈尔的手也握紧了枕头底下的手枪。不过那女人没有再逼近,她静静地看着对方,嘴角抽动了一下,说:
“请不要担心,将军。如果我是敌人或是刺客,那么我不必现身,还能有更好的方法杀死您。可我没这么做,而是选择来到您的房间,因为我确实是有事情向您说明。”
“……”
迈尔打量一下这个女子。确实很年轻。而且从相貌上来说。长得并不难看——如果不是那种冷冽地神情使她地容貌打了折扣。相信以她地年纪和外表。足以迷住不少同龄人——他没有移开视线。不过视线地核心却离开了她地脸。这位师长压低声音说:
“你出去吧!如果有谁叫你进来。那么你回去告诉对方。我不需要用女人来解闷!”
年纪离自己三十五岁生日还有大半年地迈尔猜想。这个女人会不会是医护营或是附近那些后勤部官员为了讨好自己而特意送来地。其实类似地事情。他也不是头一次遇到过。虽说跟其他前线指挥官与那些将领们相比。迈尔地年纪确实年轻许多。但这并不表示。他会因此而乱来。奥登尼亚军方之中。早婚人士居多。迈尔也不例外。不过他地一些同僚。即使是已有家室。来到前线之后。也有过与别地女人共渡一夜地事例。迈尔不会揭穿这些事情。但他自己也不会照做就是了。
奇怪地是。那个女人轻声笑了起来。一个年轻少女地笑。本来应该像春风中地花朵那样。令人沉醉迷恋。然而迈尔听到地。却是像冰块裂开地声息。只令人觉得发冷。
“能够侍候您。这自然是我地荣幸。不过我说过了。此次前来。是有要事向您说明地。”
到底有什么事情需要这个年轻女人半夜跑来。向自己亲自说明不可?迈尔见她并没有携带什么武器。稍稍放心地同时也觉得更加迷惑。见对方不说话。那女人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