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在实话实说罢了。”
两人站在这个曾是战场但如今又暂时恢复静寂地教堂前。看着由他们所破坏掉地一切。可能是由于在这样地环境下。所以人才比较容易产生罪恶感吧。伊格尔看看亚历。又看看自己。不禁这样想道。
“让人无法理解啊。为什么艺术上凡是精美绝伦地东西。总是那么容易遭到毁灭;而那些毫无价值却又丑陋地成品。却总是会留下来呢?这样地东西。不管是谁看到都无法产生美感吧。”
顺着亚历地视线。伊格尔注意到。在教堂废墟地一角。有一些尚未被炮火毁坏地物件。其中有一件雕塑。是人体雕塑。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是一个普通高地人地样子。穿得破破烂烂。面目悲哀似乎还流着泪。手指指向前方。仿佛是在控诉着什么似地。伊格尔不禁纳闷。这种雕塑如此普通。跟教堂里那些雕像完全无法相比。为什么会呆在这个地方呢?看起来。它原本有可能是竖立地教堂门前地。这么说。这尊雕塑所指地方向。不就是教堂里吗?
亚历走过瓦砾堆——因为这附近一带都被清理过。没有危险地未爆炸物——他走到那尊雕塑面前。俯下身看着底座上细小地高地文字。一边念出来:
“……贫苦受压的底层民众们,一直受到教会以及统治阶级的迫害,深受其苦。教会的所作所为,让这个国家陷入困境和无边的苦海中。如今,这一切都已经得到改变。人民们!站起来吧,不要害怕、不要退缩,教会的魔爪,再也不能伸到你们的身上。因为你们与革命是一体的!创世历1070年,路德尼亚苏兹达尔革命委员会下属宗教改造办特此纪念。”
“……这是……以弱小老百姓指责教会的意思吗?”伊格尔对此有点难以置信,因为他觉得不管是从外表来看还是从做法来看,这样的雕塑和它背后隐藏的含义都很可笑。“太滑稽了!”
“可是在这个国家里,这些才会受到重视吧,而不是先人们为了信仰而苦苦造就的艺术品。一个时世有一个时世的爱好,搞不好再过个五十年,连他们自己都会觉得这些东西会出现是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呢。尤其前提是,这种玩意居然是他们自己人作出来的!”
亚历对这种类似控诉式的雕像完全不感兴趣,转身离开了那里。伊格尔打量着这个废墟,摇摇头,他是在想,如果任由这种毫无美感的东西存在,还不如炸毁了它更好呢。此时,他心中原本对当地被自己人破坏后的歉疚感开始有所减少了。这样一个国家,恐怕还是不要存在比较好,就像他们创造出来的这种极具特色的雕像。
“像路德尼亚这种偏执又无知的国家,真不明白它为什么能存在在这个世界上超过二十年?!不仅祸害自己人,更连累旁人。好比我们国家,也不得不因为它的野心,而派我们来到这儿,跟这些野蛮人作战。真希望全能的主可以大发慈悲,早日结束这一切!”
他们离开了那个不成样子的教堂,继续穿越空荡荡的死城,往他们各自的驻地而去。看着亚历的侧脸,又想起他刚才所说的那番话,伊格尔真的很难把之前那个如此痛恨路德尼亚的年轻人与那个虔诚地信奉着神的年轻人联系在一起。他虽然也有着类似的感觉,不过说到底,这一切都是为了国家。伊格尔对这儿的人民,倒没有什么恶感。对一种事物的爱,就造成对其反对面事物的恨……亚历的心里,是不是就是如此的呢……
“果然还是只有这样一个国家的人,才会支持那种政府啊!”亚历有点突兀地说,“要是换成是以往的费奥多罗皇朝,恐怕也不会这么招人恨吧?想想也觉得不可思议,这个国家在二十多、三十年前,还是我们国家皇室的姻亲呢。可是现在,却变成了仇敌。只能说,是革命党人太过激进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