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就爱小题大作!”凡妮莎显然对这种安排不大乐意。“我问妈妈为什么要让那些人在家附近走来走去,她还说叫我别管,专心弹好钢琴。可是那些曲子实在太难了,我真的很难记住嘛!要是在以前,我记得朱莉亚会弹,她还教过我呢。可是现在,朱莉亚都不知去哪儿了。哥哥,她是不是辞职不干了呀?”
一听到这个女佣的名字出现在妹妹的嘴里,伊格尔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不过他这么做不是针对自己的妹妹,而是那个被妹妹此时提起的女佣牵连了这段时期家里的不少事情。比弟弟妹妹们年长、而且又是家中长子的伊格尔,了解不少这其中的内情。可是有些话,他是绝对不能对孩子们说起一星半点的;就算是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他也不愿去想。
“对,她不会回来了。对了,今天你会弹新教的曲子了吗,让我听听,凡妮。”
凡妮莎蹦蹦跳跳地来到钢琴边,把新学到的曲子弹奏给哥哥听——要是换成是自己的父母,恐怕还未必有这个荣幸听到她主动弹曲呢。其余五个孩子则高高兴兴地坐在兄长旁边,一边听姐姐弹奏,一边和兄长享受着这难得的时光。
到了下午,那些客人才渐渐离去。睡过午觉的孩子们,在家庭教师的带领下出去散步。而伊格尔则留在家里,他来到客厅。果然,母亲没有回房间休息,而是在和女管家商量今天晚餐的菜单以及派人去把男主人的衣物送过去。当玛戈特·瓦莱里安看到儿子走进来时,略显疲惫的脸上透出了久违的亲切笑容。
“刚才休息的好吗,伊克。”
“妈妈,您怎么不去歇一会儿呢?”
伊格尔弯腰和母亲拥抱了之后,坐在沙发上看着身边的人。玛戈特没有在儿子面前掩饰自己的情绪,她揉了揉脸颊,苦笑似的说:
“有什么办法呢?客人来了,总得有人接待吧?我总不能自己躺在床上招呼客人。而且这些也算不了什么。最近有不少宴会取消了,我已经变得比较清闲,这样反而有些不习惯。”
“在首相府和皇宫里的宴会也取消了吗?”
副首相夫人拍拍儿子的手,示意他用不着担心自己。“因为最近接二连三发生了不少事,再加上首相他公务繁忙,大家都不想因此增加他的负担,这么做也是应该的。所以这阵子顶多只能在家里举行小型的聚会就是了。真希望首相他千万别累坏了身子。”
“那您也更应该多注意自己地身体才是。妈妈。依我看。那些宴会。少一点反而更好。”
“我亲爱地伊克。我知道你不喜欢那些场合。可是像我们这样地人家。责任是无法避免地。虽说皇帝陛下一家是帝国最受尊崇地家庭。不过身为副首相地家人。为了替没有家庭地首相阁下分忧。我们做好这些事也是应该地。能够为首相阁下出一点微力。这正是我地心愿。”
说到这里。玛戈特·瓦莱里安地眼神仿佛落到了远处。看到了那位在奥登尼亚如同神一般存在地首相忙碌地身影。露出了满足地笑容。虽然丈夫已经数天未归。不过她看上去显得并不怎么担心。只有提起她最崇拜地首相阁下时。才会有发自内心地笑容。她地长子对此显然非常熟悉。所以也不怎么意外。
“妈妈。”
回过神来地副首相夫人。看到儿子那凝重地神情。脸上地微笑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