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琛盯着罗蕾莱,隐隐一笑。“他被问到自己的老相好的事情时,确实紧张非常,而且事后也很合作。不过在说到自己父亲的命案的时候,为了证明自己是清白的,显得太过激动了。激动到……”
“就像是想完全证明自己与此事无关,是吗?”
罗蕾莱很有默契地接过他的话,尤琛这次没有笑,而是神情严肃地看着她。罗蕾莱明白他的意思,他们俩经常会像现在这样,即使对方不说什么,也能猜到彼此的想法。她沉思着,缓缓说道:
“我想,以小休厄尔先生的性格,他不大可能会对自己一向敬畏有加的父亲动手,而且没了他的父亲,虽说他可以在政坛上接替上一代的职位,可也少了许多有利的方面。小休厄尔先生,应该没有杀害他的父亲,他——就像我以前觉得的那样——没那个勇气割断受害人的脖子;可是,也许他还知道些什么……和那件案子有关的。”
书房里静默良久,过了好一会儿,尤琛才说道:
“你去休息吧,罗尔,夜深了。”
“是,先生。”
就算他没有说什么,不过罗蕾莱也能想到,尤琛在其后这段时间,很有可能会去调查亨伯特-休厄尔的种种可疑之处。关于这一点,他们心照不宣。
到了舞会的当天,晚上六点整,弗莱德家的女主人,就带着两个孩子和女家庭教师,坐上一辆黑色轿车,往市中心的皇宫而来。留下来“自愿看门”的(这是她自己说的)琼则在门外目送他们远去,然后才进屋里来,准备吃晚餐,只有帕蒂陪着她。
在首都奥登的皇宫侧门外,已经有不少车辆停靠在这里,或是正等着驶入停车场。看那架势就知道,来这儿的人全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而由于和首相以及副首相一家都关系密切,所以弗莱德家能接到如此邀请,自然也是面上有光。埃尔文穿着礼服,扬着脸,问自己的妈妈或是家庭教师:
“爸爸呢?为什么爸爸没来?”
“我的小顽皮鬼,爸爸正在里面,和尊敬的首相阁下一起呢!待会儿我们就能见到他了。”
琴一边说着,一边拉着长子的手,走向石阶上的侧门入口。罗蕾莱则带着小约翰,也紧跟在后面。别看两个孩子平时爱打爱闹,可一旦来到人多的地方,也是会分场合的。他们像个小大人那样,穿着漂亮的礼服,憋着气一句话也没说,只是一双眼睛不时瞧瞧这里,又看看那里。门外的侍从官验证过请柬,向她们微一弯腰,然后就有另一名站在门内的侍从高声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