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赌一把怎么样,我猜多尔衮会趁夜逃跑,而且会逃得狼狈不堪!”
“算了吧!就是你处在这样的境地也会逃跑,别忽悠我了,赶紧安排人去北面进行伏击。”郑森这次不赌了,赌了绝对是输,让周虎臣自己去得意吧。
周虎臣没有下命令,他微笑不语。
郑森醒悟过来:“我说怎么没见高强高将军和永昌伯与闫帅,原来都安排妥了!”
“这大晚上的,除了空气清爽,没别的好处,注定是一通乱战啊!”
说完,周虎臣扭头而去。
夕阳收起了它最后的微笑,暮霭轻轻地飘落,夜的浓黑温柔地覆盖了天地。半月恬淡如水,这是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清幽的月光倾泻着它淡淡的光辉。
淡淡的月光下,沈阳城头燃起了一簇簇黄色的光晕,而整个沈阳城的城内,现在街上却到处是巡逻的士兵。与人喊马嘶的街头不同,沈阳城的民居区域却赫然一片黑暗。
宵禁,整个沈阳城其实一直在宵禁,只是现在更加严格罢了。清军的方法很简单,无论满汉,除了军队,不准上街,不准点火。
一队队身穿铠甲的骑士环卫在皇城周围,步卒则占据了周边所有的街道,无数的火把映红了一个个严肃的面孔,给这个注定不平凡的夜晚带来了深深的寒意。
找了一个借口,陈昕没在城头,而是隐藏在沈阳城南的黑暗中。前面不远就是那个被轰塌的巨大缺口,缺口的附近燃起十几堆篝火,篝火附近一些建州士兵在不停巡视,而一些汉人丁壮则是在昏黄中运送砖石在修缮这段废墟。
除了为首的军官和少数士兵,守卫者大部分不是最精锐的八旗战兵,陈昕从小在建州人的军中长大,眼前是什么样的士兵瞒不过他的眼睛。
看来一切都是真的。陈昕眼看着城头的建州精锐在天黑前撤了不少,而现在,用这些仆从军防守这段重要的缺口已经不用猜测,建州人要放弃沈阳了,而且还要把沈阳付之一炬的说法好像也是真的。
“给我初一。我就要给你十五!老子岂能让你多尔衮这个骚鞑子算计!”
陈昕咬着牙默念着自己的恨意。冲破这道缺口不难,陈昕手下有千余可信任的汉八旗士兵,这些士兵中有些人和他一样。家人就生活在沈阳城中。这不仅是在给自己寻找活路,同时也是在给自己的家人冲出一条活路,拼一次又如何?
“准备~”
就在陈昕恶狠狠地说出这两个字的同时,沈阳大清皇宫中的多尔衮也说出两个字:“出宫!”
城墙坍塌缺口周围的民居泛着淡淡的月光,在这些房屋的黑影中,拉开弓弦的声音让人感觉阵阵牙酸。
可惜,缺口周围守军和丁壮有些混乱,嘈杂声完全掩盖了弓弦拉开的声音。
羽箭的破空声终于还是让守卫在缺口附近的清军士兵反应过来,随着惨叫声响起。一名清军军官大声的喊了起来:“敌袭~迎战!”
勇敢和纪律是一种习惯,仆从军也一样,在清军短暂的混乱后,这些士兵习惯性的抓紧手中的武器开始列队。
一波羽箭再次光临,仆从军没有铁甲,最多就是一些简单的皮甲和泡丁甲而已。有的根本就没有甲。这样的甲对箭的防护极其有限,当第三波箭雨披头而下,不停被射中的恐惧让这些清军彻底乱了。
“给我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