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状的终于来了!看那些东西干什么,不用看周虎臣就知道是什么。
这是来兴师问罪吗?这些晋商还算是有些能力啊!不过,周虎臣真的不怕,现在什么时候,朝廷到处用兵,一个藩王根本没有任何话语权,更不要说别的权利,一个造粪机器不值得周虎臣尊重。
周虎臣怎会怕一个造粪机器,他谁也不怕,就是眼前这个山西巡抚蔡懋德他同样不用怕,至于那些文官和御史,估计没有时间了,李自成已经不可控制,这些人就像傻子一样来弹劾周遇吉也没用,因为...山西是京师的一个屏障,周遇吉的作用太重要了,时局如此,皇帝的处理已经不需要担心。
想归想,做归做,就权当给这位老巡抚一点面子,周虎装模做样的拿起了那些状纸,还有“捐助”的明细表看了起来。
蔡懋德就这样看着周虎臣,他多么希望这件事不是真的,眼前这个虎头虎脑的年轻人太优秀了,作为拥有重兵的一省总兵长公子,假以时曰,只要周遇吉不被免职,将来,周虎臣必定会有所作为,前途不可限量啊......
“这件事啊!的确是有不少山西商贾‘捐助’了大量粮饷,他们可是自愿的,小子可没有强迫他们啊!”周虎臣抬起头,他用真挚的眼神看向蔡懋德,这双眼睛清澈如水,毫无一丝愧疚,真诚的让蔡懋德心碎。
“捐助”大量粮饷?
蔡懋德几乎被周虎臣的无耻说法激怒了:“大量粮饷!几百万两银子,几十万石粮食,这...可能吗?那些吝啬的商贾嗜钱如命,都是些掰着一枚铜板用的人,他们怎么会心甘情愿的‘捐助’这么多粮饷?小虎,你自己相信这个说法吗?”
“当然是这样!老大人啊,这正说明我们山西的商贾皆识得大体,知道朝廷大义,尊崇圣人的礼仪教化,所以...这些‘义商’才会有如此大义之举啊!”
“......”
打死我都不信!识得大体、朝廷大义、圣人的礼仪教化,还大义之举!蔡懋德再次感觉到了这个周虎臣那清澈眼神中的无耻,这个善于狡辩的年轻人,还拥有这样真诚的眼神,苍天啊!大地啊!这个世界竟然有这样无耻之人!
“若老大人您不相信,可以派人去核实吗,若小子有虚言,任您处置!”还好,周虎臣很谨慎,稍稍有些廉耻,他没有无耻的说出;有半句虚言这句话。
蔡懋德摇头不已,这几乎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就是打死他蔡懋德一百次,他绝不相信那些商贾不被威胁会“捐助”这样多的粮饷,否则,这些商贾就不是商贾这个称呼了,他们可以被称为——圣人。
“老大人您还是不相信啊!这可真的是‘自愿捐助’,我那里有所有商贾的‘捐助’文书为凭,这些人家中还有义商的匾额,有锦旗,在他们的家乡都树有的义举碑为证,老大人您尽管核查!小子绝无虚言!“
周虎臣露出了无限失望的表情,这个表情是那样真挚,真挚的几乎骗过蔡懋德,不过还好,蔡懋德还是清醒的。
这无疑就是提着刀被动的“自愿捐助”,周虎臣骗不过蔡懋德,不过...若是真的有那些确凿证据,那还算好办!
蔡懋德明白了,在这个周虎臣一副无害的的面容和表情下是一颗阴狠凶暴的心,用横征暴敛来形容他还算是便宜,这就是一个人精,他知道什么做会天衣无缝,蔡懋德服了!
面对这位久经仕宦的老爷子,周虎臣知道骗不过,他决定还是要再次来点震撼的,让老爷子明白这件事的重要姓。
“老大人,你想一想,也算一算,我军近五万的士兵,每人要给十两安家银子,每名士兵月饷一两五钱,这需要多少用银子来支撑?还需要多少粮食来让士兵吃上口饱饭?
这还不包括那些特殊兵种和军官的粮饷,比如;我们要有军中的书吏、军官的饷银、各种教官、夜不收、斥候等等等等...
我们近五万的士兵总要穿衣服吧!春秋的衣服、夏装、冬装,所有人都需要穿衣服,还需要各种铠甲和相应的装备,这都是海量的银子啊!
我们总要使用使用火器吧!每尊火炮多少钱?我们还要有火铳,我们军中的火铳只使用鲁密铳,鲁密铳多少钱一杆?还要使用手榴弹,还要使用地雷,平曰的训练要使用多少火药?武器破损了总要维修,总要补充,这也都需要银子啊!
再说说骑兵,一批战马不会低于二十两银子,这您总知道!而养一匹战马等于养十名普通士兵,战马不但需要各种防护用具,它还需要大量的粮食来喂养,骑兵的铠甲和武器总不能和普通士兵一样,饷银还是普通士卒的三倍,我们这可是八千匹战马和士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