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琉月齐愣愣地睁开眼，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东方月晓素净的眸子微微低垂着，似是不愿抬头。
“小齐……就这般睡着，你冷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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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我还好吧……这个，不算冷……”
“哦……”
“……”
“小齐……”
“嗯？”
“我冷……”
“？？？”
琉月齐忍不住瞪大了眼，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小齐……”东方月晓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调整好心态之后露出一个和往日一样的随和笑容：“小齐，夜里风大，老师有些冷，你能……抱着老师吗？”
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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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倒是没有之前那样的穿透力，远处的北冥雨听不见。
琉月齐闻言一愣。
听这话的意思，东方月晓此时好像并没有完全失去理智……她很清醒！
“你也觉得我应该像以前那样，什么都要让着她，对那些挑衅一笑而过，视而不见对吗？”
“我就应该装出老师的样子，守礼一点，懂事一点！这些胡闹，这些不堪入耳的场面就不永远不应该出现在我身上是吗？”
东方月晓抬起头，对上了琉月齐看她的眸子。
从她的眼神里，琉月齐看到了三分执拗，七分释然！
这一刻，琉月齐好像突然明白了一些什么！
没错！东方月晓确实是琉月齐见过最温柔的女子，且不论其他，身为天神的她竟然能认可屡屡触犯天规的琉月齐当自己的学生，这是一件十分不可思议的事！
但是！性子柔和的人……就不能有一点点的任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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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者说，她天生就应该这般温柔吗？琉月齐真的有深入了解过她吗？
出于对老师的尊崇和对天神的敬畏，琉月齐对于东方月晓向来都是亲近的同时又保持着距离，不会靠的太近，只知道老师性子柔和，喜欢看书，此外所知甚少。
结合她出尘的气质，琉月齐理所当然地认为，东方月晓就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神女，她明眸皓齿，蕙质兰心，沉鱼落雁，秀外慧中。
可以说琉月齐能够想到对于女性的任何正面形容都可以放在她身上，毫不为过！
然而，琉月齐知道，世上不可能有觉得完美的人存在！
永远保持那般优秀的品性，真的很累！
就如同今日这般，东方月晓其实也会有自己的小情绪，小心思，她也会吃味，想报复。
“小齐，你知道吗？小雨跟我一般大……”
“为什么她就可以随意做自己想做的事，就算犯了错，所有人都会宠着她，就连曾经是她敌人的小齐你，也会那般温柔地安慰她，哄她。而我……只是稍稍出格，别人就会说我在胡闹！”
琉月齐很想说北冥雨现在是他的女孩，他不去哄谁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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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明白，东方月晓想表达的不是这个意思。
就算没有自己跟北冥雨这层关系，换个其他人来也会去忍让于她，因为……北冥雨在其他人眼中就是这个一个爱胡闹的性子，公主脾气，小傲娇！
所以，她做什么你都会觉得……嗯，理所当然，她就这样的！
可是东方月晓不一样，她万一做出什么不守礼的事，你就会很吃惊！
哇塞你怎么可以这样啊？你不是邻家的懂事大姐姐吗？怎么能跟个小孩子一样？
“老师，其实每个人有每个人独特的色彩，您没必要去纠结这些，我觉得做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是吗，那你又怎么知道，我现在所行之事，不是在做我自己呢？”
“……”
“既然懂事的人要活该被她欺负，那我就不懂事好了！”东方月晓将身前的一缕秀发拢至身后，此刻的她看上去竟是别样的洒脱！
“小齐，我今晚就偏要胡闹一番，若是你觉得委屈，大可以直接离去，我不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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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嘴上说要胡闹，可心里还是在下意识地为他着想，担心今日所作所为会影响到琉月齐和北冥雨以后的关系。
这样的女子，就算刻意地想要去胡闹，又能做出什么事来呢？只能惹人怜惜……
而且……她注定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