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嘀嘀咕咕什么啊,乱嚼舌根,仔细我揭了你们的皮,没根没据的胡说八道。”玉芬响亮的声音在院里响起,那群聚在一起的小丫头们被吓得立即做鸟兽状散去。
“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以为小姐病了就没人管制得了她们了,一个个都想上房揭瓦了。”玉芬不依不饶的推开门,瞧慕含烟已经坐起来靠在床边上,她连忙走过来笑望着慕含烟,“小姐,你怎么醒了?昨天你感染了风寒,现在可有好些了?”
慕含烟点点头,然后望向院外,“玉芬,宁姨娘怎么样了?”声音中还带着一抹虚弱。
玉芬瞧她腊黄的脸,胸腔里紧得难受,她肃穆的道:“小姐,宁姨娘在五更天时撒手人寰了。”
慕含烟仿佛受到很大的打击,神色间似有一抹忧愁缓缓流露出来,她喃喃自语道:“死了,果真是死了。”
玉芬瞧着心里难受,她轻声劝道:“小姐,这都是命,你莫太伤心了,而且二少已经将她提成平妻,一切后事按平妻的礼数来办,小姐,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自己的身子。”
慕含烟心里难过,想想宁琳儿一生是如此的短暂,她眼里又迅速聚集起泪光来,任玉芬怎么劝都止不住,到最后玉芬也不劝了,陪着她哭了一阵子后,云灏桀此时方才进门来,瞧主仆两人泪水涟涟的模样,他急忙走过来,“怎么了怎么了,一大早的哭什么?”
慕含烟低头以手绢试去泪水,她强笑道:“没事,只是感叹红颜薄命。”
云灏桀走过去,也不服玉芬还在场,伸手将慕含烟搂入怀里,轻声道:“含烟,命由天定,我们改变不了,所以你不要伤心,宁姨娘的人生本就是一个悲剧人生,如此也好,但愿她下辈子能找到一个真正疼惜她在乎她的人。”
慕含烟叹息着垂下头,宁琳儿是类她而死,自己此时再怎么难过都难免会显得假惺惺的,她自云灏桀怀中挣扎着出来,对玉芬道:“玉芬,给我梳个素净的发式,我要去给她上柱香。”
“小姐,你病还未愈,大夫说不宜见风,你还是等身体好了再去吧。”玉芬瞧她脸色仍旧不好,怕她见了风又加重病情。
慕含烟看了她一眼,强硬的站起来,“你不帮我梳我自己梳。”说着向梳妆台走去,玉芬求救似的望了一眼云灏桀,云灏桀无奈的跟过去,接过她身上的梳子,轻轻替她梳起长发来。
“含烟,我知道你愧疚,但是人死不能复生,你莫太难过,自己的身体要紧,莫要让身边这些关心你的人更担心,好吗?”云灏桀轻轻的替她梳着头发,然后给她挽了个简单的发髻,将一支素净的发簪别在耳侧,看着她越渐消瘦的脸庞,他心疼极了。
慕含烟仿若没听到般,她还在想着初次见到宁琳儿的情形,她惊叹她与她相似的面容,那时琳儿怯生生的望着自己,眼波深处荡漾着一抹纯真,当初她因长相酷似自己成了灏然的妾,如今她因酷似自己而赔掉性命,难道这都是上天注定的吗?慕含烟缓缓的摇了摇头,不论如何,她都该去给她上一柱香。
趁慕含烟梳洗的当口,云灏桀吩咐玉芬去端来了粥以及药,等慕含烟洗完脸换完衣服,玉芬已经端着药和粥回来候着了,慕含烟本是不想吃东西的,但想想自己身体虚弱,又不想让两个丫头及云灏桀担心,只得乖乖坐下吃起来。
用完饭,慕含烟才在云灏桀的搀扶下出了瀚锦院,但是刚走到院外,便见无尘迎面而来,无尘看到云灏桀,朝他鞠了一躬,刚想说话,就被云灏桀抬手制止了,“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无尘只好退向一旁,慕含烟看到无尘大白天出现在众人面前,知道他定是有重要的事要跟云灏桀说,她连忙转身对云灏桀道:“灏桀,我不碍事,你去办正事吧,等我上了香我就马上回来。”
云灏桀不放心的看着她,虽说他已经在云家布满暗哨,但还是不放心,毕竟对方已被惹急了,随着他们日日接近真相,那群人就越狗急跳墙,所以慕含烟身后虽然有十几个暗卫在保护,但是也不排除有人会趁空隙再来伤害她。
无尘也知道慕含烟有可能就是他们寻了十几年的长公主,也不敢轻忽她的安危,虽然自己要说的事很重要,但是也比不上长公主的命重要,于是缓缓退后一步向慕含烟行了一礼道:“夫人不必介意,属下并无大事要找主上。”
慕含烟扫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云灏桀扶着她向前走去,边走边道:“含烟,我一直想问你关于吉祥锁的事。”上次他听含烟提起,因为没见到那枚吉祥锁,所以他多少有疑虑,最近频繁的刺杀又让他心里充满疑问,他排查过慕含烟身边的人,几乎都没有杀她的动机,那么最重要的原因便有可能是慕含烟就是长公主。
“嗯,你问。”慕含烟很久之前就隐隐觉得云灏桀所说的任务与她有关,但是那时她尚不能****自己的身份,而且这身份她并不想承认,现在经过频繁的刺杀,她知道自己的身份迟早都会****,与其将来死得不明不白,倒不如现在将一切坦诚,说不定云灏桀能给她出个好的主意。
“那枚吉祥锁是谁给你的?”云灏桀想了一下,然后字斟句酌的问道。
“我爹,那次大哥跟二哥回来我们一起回府时,爹交给我的,说是我小时候戴带在身上的,因为东西极其珍贵,所以一直替我保管着。”慕含烟沉吟了一下,决定据实以告。
“岳父大人?”云灏桀挑高眉,然后又问着下一个问题,“那么你身上是否有被猫抓伤的疤痕?”云灏桀可以确定慕含烟身上没有任何疤痕,因为他替她净了三次身,那么深的疤痕他若是见过一定不会忘的。
“疤痕?你怎么也问起这个,吉祥锁跟疤痕有关联吗?”慕含烟讶异的反问道,前几天玉芬也问过她,这些年来她身上的疤痕渐渐淡去,现在如果不喝‘一品尖’是绝计看不出来的。
“对,有很大的关联,听你形容吉祥锁的图案,跟当年长公主失踪时所带走的那枚吉祥锁一模一样,如果你身上有疤,那就说明你就是长公主。”云灏桀的语气渐渐的凝重起来,如果慕含烟真是长公主,现如今她是他的妻子,他又如何会眼睁睁的看着她嫁去凤渊国?
“长公主?”慕含烟呐呐的重复着,“灏桀,你们的任务就是找到长公主么?”
“是啊,自我接手暗卫首领这个职卫时,便自发的接下了上任暗卫首领所未完成的任务,找到长公主,并将她平安送回宫里就是我的任务,如果你所说的属实,那么你便是我们要找的人。”事情突然有了进展,云灏桀内心反而空洞下来,如果慕含烟是长公主金羽,那么他又将以何心态去回复皇上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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