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灏桀闻言慌忙摆手道:“含烟,对不起,我不是……,我从来没把你当成那些人,你千万别生我的气。”云灏桀此时想起来,也觉得自己的行为确实太唐突了,“我刚才…刚才只是想到一件事,想确认一下。”
慕含烟瞧他模样似乎真着急了,被羞辱的感觉才慢慢消失了,她站在原地有些尴尬,以前云灏桀闹归闹,可是她从来没跟他红过脸,今天她心里也烦恼,而云灏桀的动作更是令她莫明其妙,所以才发泄出来,此时心知自己表现得太过激动,她也不好意思起来。
云灏桀瞧她别扭的样子,暗暗叹了口气,走过去搂着她的腰道:“含烟,对不起,刚才真是我太鲁莽了,不要再怪我了好吗?”
慕含烟很少听到他如此认真又如此温柔的道歉,心里最后的一丝不自在都消失无踪,她笑着点点头,然后道:“刚才是我太大惊小怪了,只是你突然的动作吓到我了。”说着她脸上浮现淡淡的红晕,不管怎么说,光天化日下,云灏桀做出那种举动确实让她难为情。
云灏桀聪明的不再接话,将她扶到软榻上坐下,他刚才的举动确实孟浪了,但此时似乎不适合再纠结在这个问题上,“天色晚了,我传人下去备晚饭可好?”
慕含烟摇摇头,伸手细细的拿着他的大手,“我现在还不饿,灏桀,不爱你在做什么,你能不能让我知情,我是你的妻子,夫妻是一体的,你在做什么,遇到什么困难都应该跟我说的,不是吗?”
云灏桀心里浮起一丝感动,抬头望着慕含烟诚恳的神情,想起新婚第二日她坐在圆桌旁说出的那些话,而今,她终于愿意正视他的存在了么?但关于任条,他又如何能跟她言明?
“含烟,只要你默默的在身后支持我,我就别无他求,关于我烦恼的那些事,我是你相公,应该给你撑起一片无雨的天,我又怎能让把你置身危险之中?”
慕含烟闻言难掩眼底的失落,她也知道暗卫所办的事不能道于外人听,即使亲密如夫妻,也是不能说一句的,但是理解归理解,听到云灏桀那么肯定的拒绝她的心意,她心里还是会感到难过,“我不是柔弱之人,我希望跟你并肩而立,而不是躲在你背后做个小女人,灏桀,夫妻就该是同甘共苦的对吗?”
云灏桀坐下将她小心翼翼的抱在腿上,亲了亲她柔嫩的脸颊,然后叹道:“含烟,我懂,可是很多事你不明白也不需要明白,那些隐密的事知道的人越多越容易被人杀人灭口,我想好好保护你,在我的羽翼下过着幸福的日子,如果你实在觉得应该跟我同甘共苦,那我们要个孩子吧,有了我们的孩子,我们这个家才更完整,你说呢?”
慕含烟脸滚烧起来,脑中一片空白,这是什么话题走向,他们不是在讨论同甘共苦的吗,怎么突然就变成要一个孩子了,慕含烟再次无措的埋下头去,连话都答不上了。
云灏桀见成功的堵上她的嘴,他轻笑了一下,然后附耳过去,“含烟,我们要个孩子好不好?”语毕在她耳畔****的吹了口气,**的感觉爬满慕含烟全身,她只觉得全身虚软,身体瞬间变得敏感起来,察觉到云灏桀伸出舌尖轻舔她的耳垂,她虚弱的道:“灏桀,我…我还受着伤呢?”
云灏桀邪邪一笑,嘴上的动作却没停下来,直**得慕含烟全身虚软了才附在她耳边道:“当然,我说的不是现在,等你伤好了再说。”
此时玉芬从窗外经过,不经意朝里扫了一眼,顿时红了脸,但又似想起什么似的,停在窗前,恭敬的道:“小姐,刚才墨香阁那边传来消息了,说菲儿小姐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请你放心。”
最幸福的时候听到这样的消息,正常人应该都会觉得放下心来,可是慕含烟却惆怅起来,菲儿的情况是稳定下来了,但是却意味着她这一生将与床铺结缘,想起云菲儿是那样活泼的一个女子,如今却没办法到处走路玩耍,慕含烟内心难过极了,都是她害的,若不是因为救她,菲儿何至于会如此?
她的一个蹙眉就让云灏桀看出她在想什么了,他安慰她道:“菲儿不会有事的,你别太担心了,我会寻各方名医回来给她医治,相信我,菲儿一定会恢复过来。”
慕含烟知道自己又多愁善感了,连忙垂低头,掩饰住心里的内疚,她推推云灏桀道:“你有事就先去忙吧,我没事了。“
云灏桀看了她一眼,他确实还有事要忙,对于慕含烟的身份他始终不能放心,她身上虽然没有那道抓痕,但是她的长相与气质都跟先皇后很像,他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寻找真长公主的机会,还有含烟说的那枚吉祥锁的去向,这些事她都必须调查得一清二楚,明天就是中秋,再过些日子就到年尾了,他与皇上的四年之约也要到头了,不管到时谁是真正的长公主,他都必须让她与皇上相认。
“嗯,那我先走了,你别在风口上坐得太久,小心伤口,玉芬,好好照顾你家小姐,等会儿用晚饭时再到书房来叫我。”吩咐完,他不避嫌的在慕含烟额上吻了一下,才转身离去。
慕含烟脸红耳热的看着他潇洒如风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伸手抚上还带着温热的额头,抬头瞧玉芬似笑非笑的站在窗前,她恼道:“好你个丫头,还不快进来,就知道看我的笑话。”
“这怎么是笑话了,我的好小姐。”玉芬笑盈盈的道,绕过门墙进到屋里来,还不放弃打趣慕含烟,“看到姑爷如此疼爱小姐,我是为你高兴啊。”
慕含烟作势要打,嗔道:“就你是个人精似的人物,人家凝霜若是见了只当什么没看见,偏你要宣之于口,真是讨打。”
玉芬迎面过来扶着她的手腕,然后笑道:“小姐,凝霜跟了你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她的性子,她若看见了准羞窘得蹲半天的墙角,可是我就不同啦,我可比凝霜大方多了。”
慕含烟假意拧了她一把,点头道:“是是是,好了,我们说正话,让你跟踪绿应的事结果怎么样了?今天若不是我醒得及时,只怕早被灏桀给卖了,到时我从哪里去追回我的吉祥锁?”
玉芬听她听起云灏桀,忍不住又抿嘴笑起来,“姑爷是疼爱你,所以见不得别人伤你分毫,偏你不知好歹还怨人。”瞧慕含烟瞪着自己,她又连忙举手作投降状,“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至于绿应这事,还真是麻烦,那丫头鬼灵精得很,跟了她这几天就没看到她做出什么特别的举动,每天都在院子里也没出去过,而且也不与什么人特别交好,只是很奇怪,她总会对着一盆铃铛草发呆。”
“铃铛草?为什么?”慕含烟惊讶的问道,这盆铃铛草有什么特殊的含义么?
“这就只能去问绿应了,她有时候看着看着就会突然流泪,我好几次远远的看着她对着那盆草说着什么,但每当我走近了,她立即什么也不说了,只是看着发神,好几次我试探着问她,但她什么都不对我说,看来对我防心挺重的。”玉芬讪讪的道,其实她在慕府时最擅长的便是同周围的丫头婆子们打好关系,从来只有她不想亲近的人,没有她亲近不了的人,可是没想到绿应打破了她的记录,对待她总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想来就特伤自尊,若不是小姐要知道她所有的事,她至于这样委屈自己么?
“嗯,既然这样,那盆铃铛草对她应该很重要,玉芬,你趁她不备时把她偷出来,她看不见自然会着急,而情绪不佳的人是最容易让我们看出破绽的。”慕含烟眼中闪过一抹狡猾的光芒,现在该是她扭转局面的时候了。
玉芬瞧着慕含烟斗志昂扬的模样,心里暗喜,比起之前她一脸的的颓丧,她更喜欢现在的小姐,至少她是生机勃勃的,来云府这些天,她总算明白为何小姐每次回去脸上的忧郁就重几分,现在有她在小姐身边,绝不让任何再伤害到她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