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含烟怔怔的望着慕景瑞快速消失在螺旋梯,她叹了口气,将信收回怀里,刚要走进房里,背后却传来一道熟悉却带着讥诮的声音,“云大少奶奶,要见您一面可谓难如登天啊。”
慕含烟回过身来,就见到一袭白衣的景公子,看到他,她突然想起答应云:桀的事来,她脸漾着礼貌而疏远的微笑,“原来是景公子,别来无恙啊。”
景公子笑着摇开折扇,向前走了几步,低眸瞧着她浅淡的笑容,他眼眸轻阖,掩饰住再见到她的欣喜,“几日不见,大少奶奶同我生分了。”
慕含烟笑道:“我哪敢,景公子是我的救命恩人,同谁生分也不能同你生分啊,快进来坐,凝霜,给景公子沏茶。”
霜答得不不愿的,侧头扫了一眼景公子,她才慢慢收捡起桌的茶杯,心想:今天的访客真多,走了瑞少来了景公子。
趁凝霜去沏茶时,景公子道:“大少奶奶这些日子都在忙什么,好久都没看到你来揽月楼了,今天我本是随意出来走走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让我给碰到了。”
慕含烟垂头客气的道:“府中杂务多,所以一时走不开身。”慕含烟忽略了因他而起的误会与争执。
“原来如此,在下忘记了你是云家的孙媳,打理家中诸事是应该的。”景公子恍然大悟的道。
烟笑了笑,“好在家中小叔子从外地归来,明日便可以不用到揽月楼来了,景公子,你的救命大恩含烟没齿难忘,只是我已为人妇,不方便再与别的男子有过多牵扯,还请景公子大人大量不要过多计较。”
景公子一怔,她这话的思难道是……,这倒有趣了,京中女子谁不愿意与他有平座相对的机会,偏偏慕含烟得此殊荣还显得如此困扰,嫁作人妇算什么,只要他愿意,她便会是他的。
心思百转,最后景公子却是度的道:“大少奶奶此言甚是,京中风气虽不陈腐,但已婚少妇同别的男子见面确实与礼不合,在下记住了,以后便不再叨扰。”
看他这样从善如流,慕含烟心里又涌起不安来,回想与景公子见过的几次面,他似乎都没做出过分的举动来,偏偏自己此话倒说得好像两人间有奸情似的,半晌她才讷讷的道:“多谢公子体谅。”
晃公子眸中难掩失望之色,他站起来向慕含烟作了一揖,“那在下就告辞了。”
慕含烟嘴唇动了动,却道:“景公子好走。”
景公子的身形一僵,转身拂袖而去,慕含烟怔怔的站在原地,她知道自己的话说得过激了,但是既然她答应了云:桀她就要做到,低叹了声,她重新走到案后坐下。
此时凝霜端着茶走了进来,在屋里扫了一圈没见到景公子,她诧异的道:“小姐,景公子呢?”
“走了。”慕含烟头也没抬的回道。
“走了?”凝霜惊讶的重复着,“怎么走了,我这茶才刚好呢?真是可惜了这十两银子一两的好茶。”
慕含烟低头闷笑,“你要是心疼茶叶,就自己喝了。”
霜也不客气,当真倒了茶慢悠悠的喝起来,边喝边道:“小姐,你说了什么景公子这么快就走了?”凝霜好奇极了,从景公子的行为看来,他对自家小姐分明有情,只是可惜了,小姐已经嫁作他人妇了。
“我没说什么啊,凝霜,你若闲得无事,便来替我整理一下这些账册,我一个人弄还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弄完。”慕含烟瞧凝霜还想说什么,连忙找事堵她的嘴,以前在慕家时,自己学什么凝霜也学什么,所以理账这些事凝霜都懂,有她帮忙,这些账册她很快就能看完。
账册的记录方式是以前她同云然一起研究的,那时候,她总会找一些小事来找他,明着是打着学习的幌子,暗着却是来与他培养感情的,有一次她来时看见:然正冲着一干管事火,原来是账面记录得不详细,后来她便同他一起研究,怎么样才能把账面记录得详细又整洁,再后来总算让他们研究出一个方法。
以前云家记账都是将进货与售出分开记的,后来他们研究后就演变成每月一记,把进货与出货都记录在一个账册里,这样就一目了然,后来试行了两个月,现这样记账的方式非常方便,所以云府所属的商铺全都改成了这种记账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