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霜瞧她卑微的模样,心底有怒火窜过,想起之前自家小姐受的罪,她神色越发愤怒,想都没想,抬起一脚踹向她屈着的膝盖上,琳儿受力不稳,
就被摔倒在地,手在粗砺的鹅卵石上磨掉了一层皮,迸了出来。
大家都没料到事情会是这样,跟在琳儿身后的丫头连忙去扶她,凝霜也是一脸做错事的缩了缩脖子,这怎么能怪她,谁让她那么弱不禁风的。
慕含烟转过头去瞪了一眼凝霜,然后过去俯下身子问道:“琳儿,怎么样了,伤得重不重?”
琳儿胆怯的直摇头,将受伤的手急速缩回衣袖中,“我…我没事,大少奶奶,你不用紧张,你现在是要去跟老夫人请安吧,那琳儿先告辞了。”
说完在丫头的扶持下站起身来,逃也似的离开了。
凝霜瞧她落荒而逃,脸上立即挂上得意的笑,“哼,对付这种尽使阴险手段地人就是要这样,小姐,咱们走吧。”
慕含烟犹在看着琳儿惊惶离去的背影,那一双眼那一张脸,跟她确实非常相似,怨不得他会认错。
长长的吁了口气,慕含烟回过头来目光凌厉的瞪着凝霜,“凝霜,以后我不希望再看到你对她使任何小手段。”
“可是小姐……”凝霜犹不心甘,若不是因为琳儿,小姐怎么会病了这么久,怎么会越变越消沉。
“没有可是,我跟他已经没有任何瓜葛。”慕含烟顿了顿,然后掀唇道:“如果你有多余地精力发泄不出去,不如用在咱们院子里那位身上。”
凝霜惑地望着慕含烟,咱们院子?是指谁啊,再瞧慕含烟,却见她已抬步向惠净院走去,她脑海里立即闪过一个人影,突然明白过来,慕含烟指的是什么?她兴冲冲的冲到她面前,“小姐,你是说……”
慕含烟回过头来,瞧她兴奋的模样,无辜的道:“我说了什么吗?”
凝霜立即意会过来,打住话头,她早就看不过那位想要找她开刀了,现下听小姐有意动她,她岂有不欣然答应地道理。
惠净院内,慕含烟乖巧的行了礼后落座在一旁地椅子上,云老夫人瞧她苍白的神色,关切的道:“含烟啊,你身子还未大好,怎么不多养养?”
慕含烟客气而生疏的道:“有劳奶奶操心了,孙媳的身子已无大碍。”
慕含烟的话音一落,屋内顿时冷了下来,云老夫人抬手挥了挥,侍候在左右地丫头们自是清楚这代表什么的向外走去,凝霜瞧那些丫头都往外走,她担忧地望了慕含烟一眼,在看到她轻点了下头后,也跟着缓步走出去。
“砰”一声,房门被丫头带上,屋内的光线顿时黯淡下来。
云老夫人站起身来,缓缓地走下主位,来到慕含烟身边,目光犀利的盯着她,“含烟啊,是不是仍在怪奶奶?”
“是。”慕含烟地声音寒如来自地狱,看向云老夫人的目光根本就不带任何温度,她不是怪,是恨,明明再过一个多月,她与:然就能解脱了,偏偏这老太婆多事要整出这么一出戏来,叫她如何能不恨不怨。
云老夫人没料到她那么直接,愣了愣,半晌后失笑道:“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直接么?不过,我很欣赏你,拿得起放得下,确实是云家最适合的当家主母。”
慕含烟没笑,目光越过她,冷冷的嗤道:“云家的当家主母?难道您就不怕我跟然联手将云家败得一干二净么?”
云老夫人怔了半晌,然后释怀的道:“听你这么说,我才总算放下心来,你是个责任心极重的孩子,我相信你不会这样做,更何况,我已是一脚踏进棺材的人了,云家今后会怎么样,早已不是我能掌控的了。”
慕含烟睨着她,瞧她脸上渐渐浮现对世事的苍桑疲惫感,嘴硬的道:“你怎知我不会?如果你将云家交到我手上,我会马上散尽云家的家产,然后跟然远走高飞。”
慕含烟说这话完全是为了刺激云老夫人,自从知道云老夫人将琳儿送去给:然那一刻开始,她对她余下的就是绵绵不绝的恨意,是她让她自迷雾中走出来,是她让她彻底清醒过来,但比起失去:然来说,她宁愿没有清醒。
“好好好,有魄力。”云老夫人拍手赞道,“云家生意横贯大江南北,手下的店铺不计其数,如果你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依附着云家生存的人失去工作,那么就这样做吧。”
慕含烟愤然站起身来,全身气得发抖,她怎么能这样威胁她,但气过之后,她心里又升起一股无力感来,自己那点心思跟云老夫人比,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但她不甘心,不甘心输得如此狼狈。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那样做?”
云老夫人抬起头来,轻轻吐出八个字,“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
第一更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