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其实是可以算知道的,然而我偏要这样说,--俄国歌剧团何以要离开他的故乡,却以这美妙的艺术到中国来博一点茶水喝。你们还是回去罢!
我到第一舞台着俄国的歌剧,是四日的夜间,是开演的第二日。
一入门,便使我发生异样的心情了:中央三十多人,旁边一大群兵,但楼上四五等中还有三百多的看客。
有人初到北京的,不久便说:我似乎住在沙漠里了。
是的,沙漠在这里。
没有花,没有诗,没有光,没有热。没有艺术,而且没有趣味,而且至于没有好奇心。
沉重的沙......
我是怎么一个怯弱的人呵。这时我想:倘使我是一个歌人,我的声音怕要销沉了罢。
沙漠在这里。
然而他们舞蹈了,歌唱了,美妙而且诚实的,而且勇猛的。
流动而且歌吟的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