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明治天皇时代起,日本就不断地重复着这样一个怪圈。国家不断地对民众宣传,日本国土狭窄,人口众多,只有不停地对外扩张,才能挣得一线生存空间。”
(十分钟后修正)
“从1894年日清战争起,日本不断地对外发动战争,抢得了朝鲜,抢得了满洲,甚至到几年前,还抢得了菲律宾。可是这么多年来,民众都得到了什么?只有沉重的捐税,昂贵的物价,贫困与饥饿,疾病和死亡罢了。”
“不光是普通的民众命运凄惨,就连那参加陆军,冲锋在死亡线上,号称为大日本帝国抛头颅洒热血的昭和男儿们,他们的命运又如何呢?”
“许多参加军队的帝国士兵,想必都有过类似的遭遇,自己在前线拼命,回头一看,家里的亲人,姐姐妹妹甚至是妻子等女性成员,却因为生活苦不堪言,被迫进入酒肆、慰安所去操持皮肉贱业!而那些在战场牺牲或伤残的帝国男士,在失去了壮劳力后,家里的生活更是沦落到地狱一般。”
“从日清战争至今已有五十余年,这样凄惨的局面,却一而三,再而三地在帝国的土地上不停地发生,天皇的子民啊,你们就没有反思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吗?”
“为什么这些为帝国抛头颅洒热血的昭和男儿,在付出了青春热血、肢体伤残、甚至是宝贵的生命之后,家人却还要承受如此悲惨的命运?”
“帝国上层的那些蛆虫们,他们宣传说,这是时代的眼泪,是帝国崛起必然付出的代价,但情况真的是这样吗?帝国真的穷得要让帝国勇士的家人沦到地狱中才能崛起吗?而那些占据高位,口口声声叫嚷着帝国勇士去死,自己却躲在安全的后方醉生梦死的高层、财阀们,他们又为了这个国家做了什么?”
德国出口日本的收音机里,播放的是日本守护之神。大和抚子对全日本国民的演讲,那抑扬顿挫的声音,让所有的听众都以为他们正在旁听一个布尔什维克份子的演讲。
事实上,这份演讲稿。就是由日共成员拟稿,然后交稿李润石主席和伍豪同志审阅、润色,而后大和抚子再过稍作修改,就直在对国民讲话里使用了。
收音机前的听众有两位,一位新任的海相吉田善吾。以及新任的海军元帅山本五十六,昔年正是两人将大和抚子引到崇仁天皇面前。由于“抱对”大腿,“投资”正确,在这场大变革中,两人不但未受冲击,手中的权势更得到进一步地加强。
但是投资正确两人,此时却没有收获“红利”时的喜悦,坐在收音机旁时,反而不时地相对苦笑。
山本五十六叹气道:“吉田君,她终于还是做了和中国那位相同的选择。”
新任海相苦笑道:“其实我们早就该想到的。”
山本五十六同样苦笑道:“是想到过。只是那时我还有幻想”
“幻想该结束了,面对现实吧至少这一局,山本君你押对注了。”
“中国有句话,叫久赌神仙输,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最后一把”
收音机里,继续传出大和抚子的声音。
“帝国真的很穷吗?”
“昭和六年,帝国轻松地夺取了满蒙,拿到了这块梦昧许久的土地。而后每年,从满蒙地区运大米大豆,就足有数百万吨。而后,帝国的米价又下降了多少,你们的生活得到改善了吗?还需要家人外出操持贱业才能生存了吗?农民身上税斌减轻了吗?”
“九年前,我降生到这个世界时。我和当时的崇仁天皇说过,我这般的存在,所以能够降临凡世,皆来自于帝国处于绝境中民众心中的渴望。我降生的意义只有一个,给这个国家的民众寻找光明的未来。”
“在我看来,日本的问题。其实和中国的情况一样,皆是财富分配不均的问题,是六千万日本同胞,和寄生在他们身上的十几万个所谓的吸鬼家族之间的矛盾问题。是几十万所谓的日本华族,和普通的日本平民的之间的矛盾。”
“如何解决这个矛盾?当时我对崇仁天皇陛说过,我有两个选择,一是象中国那位神明林汉一般,选择,彻底地打碎旧有的上层,然后财富分配给下层。另一个选择,则是德国的神明加百列所做的那般,进入上层进行改良。”
“当时我和崇仁天皇,都不愿意选择象中国那般的激烈地革命,所以我们给了帝国的上层一个机会,希望他们能自觉地自我改良,改变日本先前财富分配严重不公的局面。”
“神佑六年,欧洲战争暴发,帝国得到大批英吉利的订单,经济收入一片大好。战前我提前预见欧战爆发,帝国提前做多,在国际期货市场获利十数亿美元,民众享受到战争的红利了吗?”
“没有,依旧没有。所有的利润依旧被这些吸血鬼,一滴不剩地吃个精光,半点都不肯分给民众。神佑八年,帝国夺得菲律宾后,日本民众得到的唯一红利,居然是天皇陛下亲自下令,强行在国内平价销售的大米。但就是这些从菲律宾运来的大米,在销售的过程中,也被这些吸血鬼从中过手,以次充好地替换掉。而这样皇室给予民众的福利,在这过程中,也一再地遭受他们各式各样地抵制。”
“名古屋大地震,地震前中国和英吉利事前都为帝国捐了大批救灾物资,但这些物资,又有多少被送到民众的手中,又是谁从中吞吃了这些物资?是财团,是财阀,是日本华族,是寄生在日本帝国民众身上的那十几万条吸血鬼,他们一滴不剩地将这些汁水吸得干干净净,半点都没有留给下层。”
“这些事,我全都知道,但是我一直忍耐着,一直在给你们改过的机会。”
“不久前的崇仁陛下提出的。征收所得税,是我给你们的最后机会,可是你们又是怎么“回答”我的?”
收音机里,大和抚子的声音。由先前的激昂顿挫,突然向阴沉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