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舅他们肯定不会要你的!”
回到家后,孙月荷斩钉截铁道。
对于张青擅自做主的做法,她也不是很高兴。
不是小气,但这事太大了。
张国忠都提醒道:“你有四个舅舅,就给两个买,没买的到时候就成仇人了。”
张蓝气呼呼道:“爹,成什么仇人?咱们家过的难的时候,四舅五舅都不认得咱,瞧不起咱们,那时候咋不想我们把他们当仇人?”
张国忠笑道:“他们那时候巴不得我们把他们当仇人……对他们怎么样不说,可不能让你姥爷姥姥家不得安生,闹起来咋办?”
张青摇头道:“岂能事事周全?再说,有大舅在,也不怕他们闹。”
张国忠道:“你大舅看着厉害,其实心最软。倒是你二舅,有他在,确实不怕闹。”
张国忠病好了大半后,话也多了起来,脸上也见着笑了。
孙月荷当然希望娘家能过的好,他见儿子主意定了,就高兴起来,道:“买了也好,挨着近些,冬天不遭罪!”
张国忠笑道:“你看好吧,弄到最后肯定还是让福生、海江他们去住了。大哥、二哥他们也放心不下牛羊。”
孙月荷霸道:“他们敢!回去后买房子,名字写咱们家的,就让爹娘和大哥、二哥住。等他们都百年了,再转给福生、海江。孝顺了就给,不孝顺的毛都没有!”
姑奶奶的威风已经拉满。
张青不管这些,道:“我给家里的存折上打了十万,足够用了,你们回去后不要省钱,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孙月荷笑道:“我们还用你说?你把你自己招呼好就行。”
张蓝却忽然道:“还得小心二叔、三叔他们,知道给大舅、二舅买房了,保管来闹。”
孙月荷变脸道:“我再借给他们三个胆!一群臭不要脸的,他们大哥都快病死了,别说借钱了,连个过来看一眼,送碗饭的都没有,还敢登门?”
张蓝继续煽风点火,看着张国忠道:“他们到时候保准说,长兄如父,做大哥的就该管他们。”
张国忠闻言,一下就沉默了。
孙月荷瞪眼冷笑道:“你想管,那你自己去管。我和你离婚,带着闺女来找儿子。我儿子一夏天在地里割麦子,晒的身上没有一块好皮。你们家老二老三的地就在旁边,他们找收割机收,就看着他们亲侄子在那一镰刀一镰刀的割,别说帮忙,你儿子问他们要口水都不给,还笑他。
张国忠,我跟你说清楚,我对得起你也对得起你们张家了,我儿子更对得起你!儿女没跟你这个爹享过一天福,你再弄一堆累赘来,我们就散伙。”
这些年要不是为了拉扯张国忠的两个兄弟长大结婚,张家绝不至于过的如此艰难。
张国忠闻言,终于冷静下来,看着一脸恼恨红着眼落泪的妻子埋怨道:“你看你,好好的说什么呢。我还不知道个好歹?你放心,还管他们,我门儿都不让他们进,以后权当不认得。他们不管我这个快死的大哥我都不怨他们,可他们连亲侄子都不管,水都不给一口,我就当没这两个弟弟。以后爹娘问我,我也这样说。”
张青看了张蓝一眼,没想到这个妹妹这样早慧,见张蓝看过来,一脸讨好的笑,张青道:“你是跟爸妈回西疆,还是想留在这?”
也不等张蓝双眼放光就要开口,孙月荷提前堵死:“说什么怪话呢!她一个小丫头片子,留在这做什么?”
张蓝不依了,大声道:“妈,我想留在这上学哩!”
孙月荷骂人:“你上屁!你看看你考那几分,还有脸说上学。”见张蓝眼睛里包满了泪,好歹语气平缓了些,道:“你哥今年就要考大学了,下半年都不在这了,你一个人留在这?”
张蓝难过的低下头落泪,出来后见识了大城市的同龄人是怎么样的后,她很难再回到那个偏远苦寒的学校念书。
张青温声道:“妈,要不张蓝就留下,这个学期的借读已经办好了,不读也浪费了。等我上大学后,先买套房,让妹妹把户口迁过去转学。大城市里读书,总比在家里好些。这些年妹妹才是被家里耽搁的,我出来读书了,家里的饭和猪、鸡、狗都是她喂得,她才多大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