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莲看了看胡斌：“医保没用的。……你知道云霞得的是什么病吗？”
胡斌摇了摇头：“感觉状态蛮差。”
采莲慢慢说：“她得的是艾滋病。”
胡斌惊住了。
采莲说：“你跟我们住一起怕不怕？”
胡斌：“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其实胡斌还是有点怕的。
第二天早上胡斌醒来的时候发现采莲已经出门了。
他看了看手机，八点了，采莲在桌上留了纸条：
云霞的粥在电饭煲里，你如果不想做饭，就去外面餐馆吃吧，工作的事不急，慢慢来。
纸条上还搁了一百块钱。
胡斌出门下楼拖着双拖鞋游魂样的在落霞东七弯八拐里的巷子里转，每条巷子逼仄狭小，基本上都是一米来宽，两边的农民房俗称“握手楼”。
在落霞村，你基本上是很难看到太阳的。
落霞村的餐馆很多，全国各地口味都有，但是说实话，胡斌看一眼就饱了。你只要在这到处都是亲嘴楼的暗巷里走一圈，你就知道这里确实不是吃饭的地方，因为隔上几步就有一家川菜馆或湘菜馆还有麻辣烫。可是由于每条巷子都几乎不通风不通光也不通气，油烟气惟一可去的地方就是人的嘴巴。你抬眼望一下小餐馆里面，每一个都差不多，都脏兮兮的，到处都是油腻污渍。好不容易走到一个干净点的餐馆，胡斌刚要进去，就看见那个炒菜的拿手当牙签在嘴巴了掏了两下，接着又去拿刀切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