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受伤的宫达,也在这一刻微微转身,对沈惜月报了抱拳,朗声道:“沈小姐的琴音天下无双,宫某在这先行谢过。”
脸带面纱的沈惜月微微颔首,没有答话。
宫达也不在意,继而转身,重新看向身前不远处,并肩而站的黑斗笠男人与白斗笠女人,冷声道:“自宫某入长安,十年以来,从未受伤见血……今日二位能让宫某吃亏,本事之强大,功夫之高明,定非是江湖上碌碌无名之辈,何不摘下斗笠,报上名号,让宫某晓得二位是谁?”
“哼。”白斗笠女人轻哼一声,没有任何言语。
反倒是她身旁的黑斗笠男人长笑一声,道:“宫先生如此夸奖,在下真是愧不敢当……至于在下姓甚名谁,即便说出来,宫先生也绝对没有听闻过,所以,咱们不如略掉这些无用的口舌,以手中刀剑再来一决胜负如何?若是宫先生赢了,那自可凭手中的银龙刀劈开在下的斗笠,呵呵,宫先生,你说……对吗?”
“银龙刀?”宫达目光如炬,一脸思索神色,早在之前黑斗笠男人说出他的‘沉沙刀法’时,他就已经开始猜测这突然出现的敌手是谁,要知道,宫达的这把银刀,名字确实叫做银龙刀,刀法也确实叫做沉沙刀法……宫达很少会对外界说起这些,所以,能得知这两项隐秘的人,必定是对宫达十分熟悉的人。
可想来想去,宫达却还是没能想到这黑斗笠男人来自何处,即便是适才经历过一场刀剑对战,他也没能从对方的剑招中,得悉其师从何派。
“这人到底是谁呢?”宫达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既然他已经把话说到这个地步,那恐怕除了以武力来定胜负之外,就再没其他办法可探知他的来历了。
想到这里,宫达就再次恢复到之前的冷傲模样。
只见他手腕翻转间,银龙刀又一次横在身前,寒声道:“既然如此,那就来战吧!”
“爹!我来帮你!”
这时,宫达的女儿一声娇喝,从高台旁边掠到宫达身旁,一身米色长裙的她,也如父亲宫达一般,不知从何处取来一把精致的短刀。
落地停稳后,宫达女儿秀眉一挑,对白斗笠女人怒目而视道:“我和你打!”
白斗笠女人隐在斗笠下的嘴角不屑的撇了撇,依旧没有任何言语,手中软鞭一抖,鞭鞘便直飞而出。
“嗖!”
破风声响起时,宫达女儿已然被软鞭锁定。
与此同时,黑斗笠男人也没等宫达再次抢先出手,在同伴白斗笠女人出鞭之时,他也再次挺起手中长剑,直刺宫达的银龙刀而去。
一鞭一剑,同时攻出。
宫达父女,自然要持刀对抗。
然而,就在这时,却又有四道人影,从人群外围疾冲而至。
唐曜、肖洋两兄弟定神一看,又是惊得目瞪口呆。
“我的天!他们居然是一伙的?”
这冲进场内的四道人影,居然就是之前和两兄弟同桌的另外四人组……也就是那个豹纹低胸豪放女和三个来自突厥的外族男人。
在这之前,他们四人和黑斗笠男人、白斗笠女人虽是同坐一桌,但他们之间却没有丝毫言语交流……以至于让两兄弟以为,他们是互不相识的两伙人。
可现在,黑斗笠男人、白斗笠女人大战宫达父女,突厥四人组又冲过去帮忙------
说他们不是一伙人?可能吗?
肖洋低声道:“真是越来越有趣了,他们六个,和宫达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呢?”
唐曜也一脸迷茫的表情,可他还没来得及回话时,场上局势又生变化。
“哼!突厥鼠辈!也敢来长安造次!”
却是宫达手下,代王府次席大将殷平,率领其他几位代王府好手,将豹纹低胸豪放女以及三个突厥男人拦下。
“铛!”
黑斗笠男人的剑撞上了宫达的银龙刀。
“啪!”
白斗笠女人的鞭抽也中了宫达女儿的短刀。
“噼里啪啦……”
突厥四人组兵器各异,也分别和殷平等代王府高手战斗到一起。
于是,一场真正的混战,就此展开。
……
人群中,唐曜的双眼,明亮的仿若是夜空中的星辰,压抑不住的狂喜道:“你们最好打的再激烈一些,哈!真是天助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