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楚铮哭丧着脸说道,“我骑着火云驹一路狂奔两天两夜才赶了回来,陆鸣和禁卫军他们怎么可能跟得上,这时候还不知在哪呢。”
苏巧彤奇道:“你独自一人回来的?”
“当然,我容易嘛我……”楚铮道,“不说了不说了。先走了。敏儿那边你先多照应着,父亲让你来北疆不会光让你来游山玩水吧。”说完楚铮也不等苏巧彤回话。一溜烟跑得没影了。
楚铮到了王老侯爷帐内,果然见外公阴沉着脸坐在那。一见楚铮进来,劈头就骂:“臭小子,回来也不知到军中大帐报到,反倒去自个媳妇那儿了,有你这样地军中将领吗?”
“外公息怒,”楚铮赶紧陪笑道,“孩儿回去只是想稍稍洗漱一番。弄得精神些来见您老人家。”
王老侯爷仍在骂道:“军中儿郎马革裹尸亦是常事,就你这般娇气!一张小脸整得白白嫩嫩的,讨你媳妇欢心去吧,外公可不待见!”
楚铮只好以求助的目光看向坐在一旁的王明泰。王明泰忍住笑,劝道:“伯父,铮儿这么快就赶了回来。可见这孩子还是很听您老话的,您老何必发那么大火。对了,铮儿。你们那边战况如何了?”
楚铮将自己临走前地情况又向王明泰禀报了一遍。王老侯爷听了,叹了口气道:“老夫早就料到,大战之时未能将薛方仲擒下,被他逃脱之下再想捉拿可就难了。”
楚铮道:“外公不必担心。两国争锋并非只在沙场之下,朝堂之上亦是关键,战国名将廉颇李牧亦可称沙场无敌,但受昏君之累,所效忠之国还不是被他国所灭?不过据历来我大赵细作所报之有关秦王性情分析来看,此人性情略带急躁,是非分明,宁折不弯。虽说从军法而言,秦军此番大败,薛方仲难逃其责,但秦王恐怕仍会袒护于他。”
王明泰亦叹道:“只要有此人在,我大赵想灭西秦谈何容易。”
楚铮道:“舅舅说的甚是。外公,孩儿有一想法,不知是否可行。”
王老侯爷没好气地说道:“有话就说,还绕什么***。”
楚铮笑嘻嘻地应道:“是,外公。薛方仲回到咸阳至少还有段时日,西秦虽已得知北疆大军战败,但还不知详情如何。不如我们假意使少许战俘逃脱,让其直渡黄河回咸阳,向秦王禀报战败缘由。薛方仲当年助秦王诛除西秦世家阀门,而后官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朝中对他心怀怨恨者不在少数,我大赵细作正可从中挑动,并厚贿部分贪婪之徒,趁薛方仲还未回咸阳,紧扣其在此战中所犯‘轻信,之罪,请求秦王严惩。”
王明泰摇了摇头:“就算秦王听了群臣所言,但只要薛方仲不死,西秦到了难以支撑之时,秦王定仍会重新启用此人。”
楚铮道:“想让秦王杀薛方仲的确有难,不过只需要将他削官罢职,制其于死地的机会便可大增。如西秦皇宫大内太监总管雅易安与薛方仲结怨已久,似这等阉人定会趁机落井下石,另,外公和舅舅或许尚不知道,秦王新纳贵妃应解语,正是我楚家鹰堂弟子。”
王老侯爷精神一振:“此事当真?”
楚铮笑道:“孩儿怎敢欺骗您老人家。”应解语已经心起异志楚铮当然知道,但此时已经顾不得了。
王老侯爷笑道:“好好,铮儿,楚家鹰堂这几年在你掌控之下愈加了得,居然可将堂中弟子成为郑炯最宠爱的应贵妃,可把外公地狼堂给比下去了。”
王明秦在一旁道:“既是如此,铮儿,这事你就和承恩一同操办吧。”
“外公,舅舅,还有一事。孩儿觉得那些逃脱战俘人选还待斟酌,若是普通军官,对军中高层决议肯定所知不多,难以向秦王及满朝文武禀明详情。”
王老侯爷点点头,道:“铮儿所言有理,那就从西秦被俘将领中挑选一两人吧。”
楚铮故意想了一会儿,看着王老侯爷和王明泰道:“孩儿倒有一人选,就不知是否合适。”
“说吧,”王老侯爷笑道,“跟外公和你舅舅有啥顾忌地。”
“孩儿方才听巧彤提起长公主在战俘营之事,孩儿觉得那高君令是一合适人选,此人身为顾明道副将,常在薛方仲身侧待命,对军情理应所知甚多。”
王明泰皱了皱眉:“铮儿,这高君令可是秦军颇具潜质地一员猛将,让他重回西秦未免有些不妥。”
“舅舅,孩儿认为,这高君令原本在俘军中就已颇有声望,此番他向长公主争得我军善待俘军之事,更是威望大增,已成俘军内一大隐患。正因如此,将他从坑中带出另行关押便显合情合理,而且以他的武功逃脱也不算难事。如此一来,更可取信秦王及满朝文武。孩儿觉得,与薛方仲相比,这高君令实在算不得什么。”
王老侯爷与王明泰相互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王明泰道:“铮儿,此事虽可行,但敌方将军在重重看守下仍然逃脱,承恩所担负责任不小。长公主已知高君令其人,你去将内情说于她听,省得之后她又借宣抚使之名来指手划脚。”
王老侯爷也哼了一声道:“你小媳妇很了不得啊,外公已经很久没见皇家中人在我三大世家面前这般有胆气了,还好是个女人家。铮儿,日后你将她娶回府里,一定要好好管教,别这么不懂规矩,乖乖在家相夫教子就是了。”
楚铮苦笑着应道:“是。”<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