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爱奴嘴角轻轻一勾,道:“我说过,女人随时都会改变主意,哪里需要什么理由呢?”
杨帆吁了口气,道:“这坊中盘查虽然不严,可是京中却不然,各处城门处对于出城的人盘查还是甚为严格,你肩上有伤,很容易暴露身份,不如等伤势养好……”
天爱奴截口道:“要养好伤,非是一两日功夫能够办到的。只要我能行走自如,出城么,对我来说,绝不是问题。”
杨帆默然片刻,展颜笑道:“也好。既然明日就将分别,筵上岂可无酒。”
天爱奴道:“好,我虽有伤,饮酒却是无妨,我去取来。”
杨帆伸手虚按,说道:“你且坐着,我去取酒。”
杨帆欠身欲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便自院中响起。今日街坊诸般诡异,已令天爱奴生起戒心,这时一听脚步声起,她的目光立即警觉起来。
杨帆在看她持箸的手。
她的手指修长、纤秀,当脚步声响起的时候,持箸的拇指、食指和中指兰花绽放般一动,已由持握变成了反握,右手食指轻轻抵前,拇指按在上方,尾指勾住筷尾,筷尖斜斜指向杨帆的右胸心口,变成了一个标准的握剑姿势。
她当然不是想要对付杨帆,她微微侧着头,左耳正倾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杨帆相信,当她暴起反刺时,手中的竹筷将势如闪电,笔直地刺入进门者的咽喉,她不只是杀鱼很快,杀人更快。
杨帆马上问了一句:“谁?”
门外的人这回没有冒冒失失地闯进来,他先说了一句话:“小帆,是我,马桥!”
声落,门才拉开,马桥迈步走了进来。
一进门,依旧是一张矮几,依旧是男女对坐,依旧是灯下用餐,情形一如昨晚。
马桥“哼哼”两声,道:“你们正吃饭呐,弟妹,打扰了啊。”
天爱奴手里的筷子“当”地一声跌落桌上,张口结舌地道:“弟……弟妹?”
杨帆赶紧站起来,抢过去挡住马桥的视线,问道:“你怎么来了?”
马桥绕过杨帆的身子,瞧瞧桌上的饭菜,连声赞道:“哎呀,弟妹真是好手艺,这饭菜做得好香。”
天爱奴瞪着杨帆,杨帆忙道:“马六,别胡说八道的,我们还没……那啥呢。”
杨帆一边说,一边扭过头去,挤眉弄眼地向天爱奴打眼色:“阿奴,你先离开一下,马六来,有事跟我相商。”
天爱奴缓缓站起,狐疑地瞟了杨帆一眼,姗姗走向后门,杨帆拉着马桥坐下,问道:“你怎么来了?”
马桥见天爱奴走了,脸上强装的笑容顿时敛去,叹口气道:“还不是因为小宁的事么。”
杨帆动容道:“苏坊正那边有消息了?莫非姓柳的还是不肯答应?”
马桥道:“苏坊正去了永泰坊,见到了那里的莫坊正,莫坊正听苏坊正说明了去意,便大觉挠头,说是此事甚不易办。”
杨帆道:“那是何故,那姓柳的混到这般地步,在坊里应该没甚能耐才是。”
马桥道:“不错,那姓柳的的确没有什么能耐。不过,他虽没甚么能耐,他傍上的那位姚氏夫人,却是大有来头。”
杨帆双眼微微一眯,问道:“那个姓姚的妇人,她是甚么身份?”
马桥道:“那姚氏妇人也没甚么身份,只不过是个孀居的商人妇,不过姚氏夫人的娘……却不是一个普通的人物。”
杨帆奇道:“商人妇的母亲,能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马桥苦笑道:“姚夫人的母亲,曾经给一个人做过乳母。”
“谁?”
“太平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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