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
老崔迷迷糊糊从醉酒中醒来,想的第一件事就是赶紧回家和家里的母老虎打报告,夜不归宿,那可是要人命的大事件。
可是当他刚刚跨出九号扎纸店门口的时候,总感觉眼前少了点儿什么。
阴司街,那可是老崔的地盘,四门盘踞在这里,这里的每一砖每一瓦都了然于心。
他可是记得九号扎纸店街对面是十号扎纸店来着,单数号店铺在这边,双数号店铺在街那边。
可是,十号扎纸店呢?
原本应该门对门窗对窗的十号扎纸店没了,一大群人围着十号扎纸店的空地指指点点。
老崔纳闷的挤开人群。
好家伙!
眼前一片碎砖瓦砾,倒是一块写着十号扎纸店的门匾完好无损的摆在废墟上面。
由于十号扎纸店正好处于街口,不少吃瓜群众都在围观。
“这好端端的,怎么就垮了啊?”
“谁知道呢,说不定也和工部一样修的豆腐渣工程呢。”
“有没有砸死人啊?”
“我去!我不就翘班在勾栏小楼听了一晚小曲儿吗,这咋就垮了啊!”
围观吃瓜群众正在啃瓜,一个眉角贴着小膏药的家伙噗通一下跪在废墟边上哀嚎起来,正是十号扎纸匠李狗蛋。
这段时间因为有徐半年的存在,他们这些扎纸匠活得更加潇洒了,甚至都不用担心上班的额事情,反正只要有扎纸任务,基本上都是直接送到九号扎纸店。
而他们,依旧享受着扎纸匠相应的俸禄,虽然可能比之前的要少一些,但这个是固定的啊,而且还不用担心哪天突然遇到厉鬼脏东西扑街在店里。
所以,只要发了月钱,他们都会一起去勾栏小楼逍遥一番。
正好昨天是发月钱的日子,扎纸匠们自然毫无顾忌的邀约去勾栏过夜。
可是,李狗蛋哪想今天早上回来时,他的扎纸店变成了一片废墟。
这该不是镇魂司新出惩罚制度,翘班直接取消扎纸匠资格吧?
连同店铺也一起取消了?
是不是有点太狠?
“十号,你这店铺是怎么垮的?”
李狗蛋正纳闷着,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喊,这一回头差点儿没吓死。
崔执事!
“我......我也不知道啊,昨晚......昨晚我没在店铺里啊!”李狗蛋此刻的脑子已经是一团浆糊。
“哟,啧啧,蛋哥,你这是不是昨晚去勾栏叫姑娘了,动静有点儿大啊,房子都垮了。”
徐半年这会儿也起床了,优哉游哉的挤进人群,用脚踢了踢地上的碎瓦片。
“崔执事,我可是记得你昨晚拍着胸口说阴司街店铺的工程质量顶呱呱呢。”
老崔虽然醉酒,但还没有断片儿,自然记得起昨晚说的话,顿时老脸一红,郁闷的驱赶围观吃瓜群众,“看啥看,都赶紧散了,不要影响我们救援。”
吃瓜群众一哄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