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元只觉身后被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抵住,杜双低声咳嗽一声,他立刻会意。
他脸色一变,呵呵一笑,张手解释道:“都是误会,都是误会!我正是夏都尉的表弟,名叫谭元,郡守恐表哥人手不够,所以派刘将军助我先带领一队人马前去知会夏都尉一声,下一批人马不几日便到。这几个是我在路上招募的乡勇,来不及整顿甲胄装备,所以看起来有些......”说完还从腰间扯下一块小小玉牌,上面镌刻有一个小小的‘夏’字。
结果玉牌审视一二,那猎户都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只是低声嘀咕一句:“倒是与我那木牌有几分相像。”但谭元这一番话可谓天衣无缝,让人都无法从中挑出毛病来。
那猎户脸上却是变得尴尬起来,气势也是没有之前那么足了:“我们是附近村落的村民,大家组织起来的乡勇队,正是夏都尉命我等在此设伏,说要拦截来往各路人马,我等也不知你们是郡守所派人马,所以......还请几位大人开恩,不要拿我们去蹲大牢啊!”那人自认为伤到了官军,那可是大罪,连忙为乡勇开脱起来,说完身体向前倾,便是要跪下谢罪。
刘志连忙过去扶住,语气一软:“你等也是奉命行事,也是难为你们了,但下次切记要分清敌我,切记不要伤我们自己人,此事便如此了了,下不为例!”
“多谢大人开恩!”那几十个百姓将手中武器扔掉,一齐多谢道。
好家伙,居然发动百姓的力量,这个夏都尉也不是个简单人。刘志心下琢磨,同时也不由满意谭元的识时务。
“也罢,我们还要继续赶路,军情紧急,不知你们还有多余的马匹不?”在这荒郊野外,光靠两只脚简直寸步难行。
“有!”那猎户打了个激灵,见到刘志和谭元并没有太怪罪追究他们的意思,忙对身后使了个眼色,不一会,只见另一个百姓从林中牵出两匹瘦马。那猎户将两匹马交到刘志杜双手中,干笑一声:“我们村中只有两匹马,还请大人不要见怪。”其实心中也是肉疼不已,这两匹马是村中的共同财产,失去这两个畜力,以后不知道要多不方便。但破钱消灾,也算是躲过一劫了。
杜双盯着眼前的两匹瘦马,眉头都快拧出水来了,这马未免也太瘦了吧,他都怀疑能不能承载自己和谭元两人的体重。刘志还算能体贴这些百姓的不容易,从行李中取出三十两银子,递给那猎户:“这权当我们买下那两匹马了吧,顺便将这几匹马搬回去,也够你们村吃上十天半月了。”说完手指了指那两匹殒命的快马。
那几十个百姓脸上一脸感激,被刘志彻底地打动了。“从没见过这么好的官爷啊!”“要是能在这官爷的手下做事该多好啊!”几十百姓中细语如此类不绝于耳。
待一行人又要启程,那猎户赶上,对刘志道:“大人,前方几十里处还有如我们一样的乡勇,万一他们若我们般莽撞,那可就不妙了,你且拿着这个,倒时他们瞅见这个木牌,便会放你们过去了!”那猎户从怀中小心翼翼取出一块木牌递给刘志。
“如此,那边谢过了!”刘志马上一揖,拍马赶上大部队。
却说这边刘志好不容易摆脱乡勇队,不由长吁一口气。对杜双吩咐道:“杜兄,将那个谭元放下吧,同着你共乘一骑,也是怪作孽的!”
“放了他,他岂不是要将我们都卖了!招来官军却是如何是好?”杜双一脸坚决,绝不会这么容易便放了手中这么好利用的一颗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