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家驹是实在人,但是他不是傻子,相反的这个人极其聪明,家学渊源,这些勾心斗角暗地里用心的伎俩,早在出国以前家里老爷子就给解释明白了。什么《反经》、《阴符经》都讲过,这都是几千年来中国人搞政治的经典啊!
陈晓奇就完全说了实话了吗?当然没有,本来他就要编造一个故事来蒙人,那么故事就要编的更加有价值一些。他是穿越来的,天上掉下来的,说实话只会让他早死,没有任何好处!所以他就干脆照着自己的计划,一步步倒着推出来一系列的谎言,一大堆几乎都没办法证明的谎言。
他是掖县人吗?当然祖上的确是,爷爷那辈子还是当兵的,但是从父亲那辈就去济南了,他父亲就是济钢设计院的一名主任,一辈子混到头也是个给人当副手的料子,可是赚钱一点都不少。他之所以说祖上是掖县人,自然是有目的的,当然现在不能说。掖县,就是后来的莱州。
他更不是美国长大的,但是他真的去过伊利诺伊州,美国乡村很多的样貌保持得很好,几十年不怎么变,专门研究过的他自然能编出一整套来应付人。至于父母的事情更简单了,在那里,有人会关心一家中国人的死活吗?不会!所以就是有心去打听也打听不到。
黄岛亲戚的事情,是子虚乌有,但是那个被德国人烧杀一空的村子却是真的。他扯上这个的目的是为了说明他掉到海里去的事情,否则你怎么解释,说自己是跳过海?那里有人背着那么重的包裹去跳海的?嫌自己死得不够快?问题是话已经说出去了,就得这么照着编!至于日本战舰掀翻小船的事情,小鬼子一天要干好多回,当地人都见怪不怪了。
这些都是几乎不用掩盖的谎言,在这个年头,几乎没法查证,除了能量很大的有心人。而他现在只是个凡夫俗子,谁会管他?或许有那一天他成了亿万人之上,一呼百应了。那个时候,所有的谎言和窟窿都会堵的严严实实,亿万人相信你的谎言的时候,你说的就是真理,而不是谎言。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三个人很是高兴,当下陈寿听就嚷嚷着要出去庆贺庆贺,陈晓奇连忙拉住他:“六哥,刚才光顾着高兴了,有一件事忘了跟你们说,先别急着吃饭,咱们先说说也不迟,反正天还早呢。”
陈寿听皱着眉说道:“什么事比吃饭还重要?吃完了再说也不晚。”
陈晓奇很坚定的摇头,然后拿了那张写满了符号、字母、方程式的纸交给他。陈寿亭目瞪口呆:“这什么玩意?我怎么看着比那些老道画的符儿还复杂?你不知道你六哥不认字儿吗?”
卢家驹呵呵笑着接了过去,两眼看下来就放不开了,急急的问陈晓奇:“晓奇!这是什么东西?我怎么看着那么像染料的方子?可是有些字写得似是而非我拿不准啊!”
陈晓奇脸一红,心说你要明白那才有鬼了。他写的是简体字,很多化学标示符号当时还没有固定下来,卢家驹又不是学化学的,当然不认识,可是其中的几种材料他是认识的,像色酚、色基、亚**、烧碱等等,有些符号和字体尽管笔画少了,也能看出来字形。
陈晓奇面皮比较厚,嘿嘿笑道:“你说的没错,这就是个染色助剂和显色剂的方子,如果不出问题的话,应该能够染出来紫酱色和大红色。着色比较稳定,不怕洗不怕晒,我看着满大街除了蓝布就是黑布,实在是太难看了,估计这些鲜亮颜色没人然,或许对你们有用。不过我写的时候怕人家偷了去,所以故意把笔画写少了,我自己认识就行了。”
陈寿听一听真是染布方子,不由得大喜,用力一拍他的肩膀,笑道:“行啊你老七,这光着膀子气还没喘匀了,先惦记着给你六哥鼓捣染布方子,有意思!先不管你这方子行不行,就冲你这份心思,你六哥死了都高兴!好兄弟啊!”
卢家驹嗔怪道:“六哥你说什么的!我看晓奇这个方子很有道理啊!虽然我不是很确定,可是我看方子也不少了,估摸着准行,要是真能然出这两个颜色来,那咱们染厂可就火了啊!晓奇啊,你这方子怎么弄来的?”
陈晓奇道:“这个方子其实是我自己鼓捣出来的。我在美国的时候,跟着一家煤化工厂打零工的时候,自学的化学,这是借着他们的实验设备摸索出来的,虽然还没有最后确定,我相信成功率非常高。另外,我听说他们还在研究一种新的染料,一旦成功之后可能会让整个印染界天翻地覆!改朝换代!”
陈寿庭面容一肃,跟卢家驹对视一下,然后齐齐看着他道:“什么样的染料,竟然那么厉害?”
陈晓奇道:“具体是什么还不知道,不过我听说,这种染料能够染出来的蓝色、绿色都会比现在的鲜亮很多,性质非常稳定,色彩很接近与天然染料,现在的布跟那个比起来简直就是垃圾!”
陈晓奇说得其实是酞青,酞青真的有那么利害?当然没有,但是酞青在其他行业的用途诸如玻璃、塑料等等都有很大的用途,远不是一些普通染料可以比拟,至于陈晓奇为什么和么说,只有他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