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日还早,纵使涿州城只有数千守军,围城的人却是有数十万之众,可短时间内想要攻下这座坚城,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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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沧州,路过沧州,种彦谋同样难以忘怀,那被一个小小的沧州知州给下黑手而不能当场给他教训的感觉,不过现在好多了,杜充被贬,新调任的沧州知州是个懂事的人,招待大军是应有尽有,种彦谋很满意,不过他也没有在此多停留,继续北上抵达清州之后才安顿了下来。
然而屁股还没坐热,从河间府就传来了消息,童贯已经发兵越过白沟河朝涿州方向挺近了,之前一直没有找到他,现在留了消息,让种彦谋进攻平州,牵制一部分辽国兵力。
种彦谋捧着那张被称为主帅手令的纸,看着眼前这人,哼哧一声,露出一抹嗤笑。
他把手一扬,将调令扔到了一边,平州是什么地方?
那是南京道的最东面,东边如今已经是金国土地,北面高山耸立,南是渤海,唯有西边一马平川,可距离清州足足有数百里路,他是来打仗的还是来赶路的?
童贯这调令明显就是让自己吃不到功劳,仗着身为一军主帅来压他?
如果是别人可能也就认栽了,可种彦谋是谁?当今官家驸马,西军老将种师道之孙,在东京城人尽皆知,此次能够顺利出兵伐辽其中一部分原因都得归功于他。
不是种彦谋在燕云大败了耶律大石能给赵佶如此大的信心?能够尽出全国兵马三十七万投入燕云?
现在见大军云集,势在必得,就想把自己踢出去了,种彦谋呵呵冷笑,他根本没藏着掖着,转头就朝那人说道。
“你且回去报信,说我部定遵循太师之言,区区一个平州,弹指可下也!”
不过骂娘归骂娘,给人留把柄这种事情他是绝不会干的,这个冬天种彦谋别的事没干,在邓肃,吴法天等人的教导下,种彦谋算是系统性的学习了一下政治斗争,懂了最基础的东西。
先前的一些朝堂之事,例如延福宫事件,种彦谋都是靠着自己的应变能力和后世经过互联网洗礼的大脑走下来的,外人只会觉得种彦谋此子年纪轻轻便如此老成稳重,恐怖如斯!
实则只有他自己知道,在宫斗这件事情上,他还是太嫩了。
使者颤颤巍巍的拿过信件,折好收起后便点头哈腰的出了帐。
种彦谋回头看着邓肃,笑道:“童贯老儿让我去攻平州,看样子是有信心打下燕云?”
邓肃捋须朝周围林冲,韩世忠等人对视起来,别人恐怕会沉浸在数十万宋军与数万辽军的强烈对比之下,而产生出一种大宋必定能收复燕云的虚假感觉中。
唯有种彦谋这些参加过与辽人的战斗的人才清楚,宿武军这种精锐都只能和辽军五五开,就童贯的那些打方腊都费劲的禁军能拿下燕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