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把火下去,就能烧出一片天,火焰退去之后,灰烬就会成为土壤最好的肥料,虽说生地头几年产量很低,必须辛勤开垦才能达到熟地的程度。
但这这对于郭素乃至翘首以盼许久的七千福建路人来说根本不算事,和福建不同,这里的土地简直就像天地之间的空气一样,信手拈来,到处都是无主的土地。
什么?你说林子里的土人不同意?
那还不断浸出鲜血的大坑土还没硬呢,要不要进去观赏一下?
往年在福建路因为一些水源都能发证械斗,隔着一条河的两个村子之间都会变得不共戴天,现在到了这吕宋,他们早已是身无长物无牵无挂的人了,对方还是黑不溜秋个子矮小的土人,争夺的还是如同性命一般重要的土地,在这面前,土人的命算个锤子!
看着看着,郭素目光渐渐转移到了不远处只能在树下躲雨的吕宋土人,在麻逸国国王挂掉之后,这些束手就擒的麻逸国土人就变成了吕宋羁縻州的俘虏,这些天大多数活基本上都是他们干的,甚至不分昼夜天气,如果不是今天的雨有些大,他们还是要出来干活的。
“啐!一群黑鬼,又懒又笨,还占着这么好的地,活该累死!”郭素说着极为恶毒的话语,他在老家连江操劳了一辈子,都没有半亩地,只能靠出海打鱼为生。
来到吕宋后,发现这里的土人竟然守着这么多的地却不开垦,任由其风吹日晒,简直是造孽!
多年的辛苦生活让这个小老头身上充满了福建人的狠厉和狡诈,面对强者时他们会露出一副平头老百姓的作态,而一旦对方是弱于自己的,则会摇身一变,成为颇有后世资本家感觉的市侩之人。
那算盘打的比谁都精!
“啧,这地怎么说也有几十万顷吧?要全烧出来,也得费不少功夫呢,你说是吧?”
郭素朝着身旁一同躲雨的老汉问道,眼中带着一种颇为满意的神采,自己的地,他即将拥有自己的地了!这在福建是不敢想象的,但凡哪块能种粮食的地不是握在地主手里?
福建山多地少,而且又分旱季雨季,必须有稳定的水源才能保障粮食的稳定产出,若是辛辛苦苦种上几个月,最后因为干旱的原因而颗粒无收,相信没有哪个人能经受住这样的打击。
地里收不出粮食家里就没米下锅,这可是要死人的。
一旁抽着水烟吧唧着嘴的老汉看模样要比郭素还要大一些,他眯着眼睛靠近了郭素笑着说道:“几十万顷?”说着,他嗅了嗅郭素身上的气味,释然一笑:“原来是个打鱼的,没见过世面了吧?这可不是几十万顷,我早年来过麻逸国,这麻逸国所在的岛至少有福建十分之一那么大!”
咕噜!十分之一!
郭素愣了,福建,他生在福建长在福建,可是说起来从小到大这么多年都没把福建走完,可想而知,十分之一个福建得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