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让我再见到你,不然...”许岳松遥望星空,暗暗握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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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宣和三年的冬日相较往年更加的寒冷了还是其他原因,京东东路青州知府张叔夜最近有些感冒,按照大宋的说法,这叫染了风寒。
在衙门里处理了一些公务之后,张叔夜就感到有些乏了,他没怎么说话,只是起身给了身边幕僚一个眼神,随即就踏门而出了。
冬日,恐怕是大宋乃至整个世界人类最闲的时候了,骤降的温度将每一个人都锁在家里,没人动弹自然事情就少了许多,只不过和张叔夜这种不愁温饱的大官来说,青州的其他百姓就没有他这么优哉游哉了。
可对于张叔夜来说,他丝毫不认为自己这是在优哉游哉,身处这名利场中,就算他远离朝堂,处于江湖之远,可是汹涌大势之下,张叔夜也不能独善其身。
“彭弛啊,北边可是传来了种彦谋幸免于难的消息,你怎么也不说话?”
跟在张叔夜身后一同出了衙门来到后院小憩的彭弛闻声一动,边走边说。
“种彦谋与童贯之争本不该出现如此手段,可是现在有人对种彦谋下了杀手,官家聪慧无比,定能猜到是谁,如此之事,不是嵇仲兄能插手的,还是稳坐钓鱼台静待最后谁人胜出的好。”
彭弛面色如常,没什么波动,但是一番话下来却是让张叔夜频频点头,不禁笑骂道:“得宛俞真乃吾之幸事啊,哈哈哈!”
对于张叔夜的夸赞,彭弛没什么动静,只是微微笑着,继续说道:“眼下种彦谋已北进清州,相信不日就会出兵北上,就看他能否打一场漂亮仗了。”
“有种师道为其背书,听闻还派了三千西军精骑前往助阵,这都是官家默许的,种彦谋又不似寻常黄口小儿,某不敢狂言,至少只要种彦谋不蠢到进逼析津城,那就不会遭受太大的损失。”
张叔夜踩在厚厚的积雪上,已经有些发白的发鬓在风中岿然不动,他脸色显得肃穆起来。
蓦的,他一回头,看向彭弛,“宛俞你也知道,在海州时种彦谋手下的兵马如何?”
彭弛沉吟片刻,豁然开口:“非地方禁军能比拟,唯有西军能力压一头。”
张叔夜笑了,点头道:“是了,这还是前段日子剿宋江时种家军的风采,想必经过这么些时日,种彦谋的兵恐怕更进一步了,真是可怖...”
“若是别人说自己的兵能如此进展神速,那我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的,但是在看到种彦谋如何练兵后,宛俞,不是我高看种彦谋这小儿,实在是自古以来都没有像他这样养兵的。”
他叹了口气,文人特有的风骨在此刻显露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