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一天五十文的搬运工作对沧州的农民来说是一个不错的活,在耿南仲他们循着浮阳水航行的时候河边两侧就聚集起了不少人,在得知耿南仲要到沧州后,就都一窝蜂的去了。
耿南仲和林冲站在码头上,他们来这几天了,因为沧州位置不错,能行船而且距离前线也不远,所以两人决定就将粮草辎重放到这里,不管种彦谋在清州还是河间府,亦或者是霸州,都能很快的运送过去。
自古就是粮仓在后方,放在沧州还能占一个水利之便,实在不错。
“有派人去四处探探吗?衙内他们到哪儿了?”耿南仲望着这愈发寒冷才晴朗没几天的天气,嘴里哈着白气问道。
时间不等人,这已经到了十月四日,北地恐怕已经落雪了,过不了几天这里应该也会下雪,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至少要赶在元夕之前回去吧,不然被辽人拖住的话可就不好办了。
“派了,不过到现在还没回来就是,耿先生别急,前几日天气不好,恐怕也波及到了河北,衙内部队应该也受到了影响。”
林冲回道,他们才来没多久,沧州知州就火急火燎的赶到了,一发现是耿南仲和林冲他们,打的还是种彦谋的旗号,当场就脸色变幻起来。
“不知知州大人有何劳驾?在下驸马府客卿耿希道,这位是禁军教头林冲。”
两人聊得正酣之时,突然蹦出来个知州不得已只能起身介绍并且问问他是来干什么的。
这位沧州知州名叫杜充,此时他还名不见经传,不过到了后世金人南下之时,因为一个人神共愤的举动而得以遗臭万年。
杜充眼睛一转,身边的幕僚在他耳边一阵耳语之后才搞清了两人的来头。
原来是种彦谋那厮在淮南剿宋江时留下的人马,不知从哪里弄来了这么多船,从渤海过来了,哼哼,怕是不知道种彦谋如今已经身死了吧,这不狠狠地咬一口肉下来,简直对不起自己。
这么一想,杜充脸上的笑意就更加的明显了,直看的耿南仲和林冲两人心中直打怵。
“哦,原来是耿先生,某乃知沧州事杜公美,我观你们船只从渤海而来,所为何事?”
他都没正眼看林冲,只是和耿南仲交流了起来,而且言语神色之中傲慢之态尽显,此番举动让林冲心中颇为不爽。
林冲知道,对方这是瞧不上自己武将身份,不屑于自己说话,他哼哼冷笑着,就在一旁看这杜充要耍什么把戏,要知道他们在登州的时候都没被这么热情的招待过,所到之处官员一听是种彦谋的手下,脸色直接就拉了下来。
不过即便如此,他们也没怎么为难两人,但是现在看着沧州知州杜充,一副奸邪小人的模样,要说他是过来关心慰问的林冲打死都不信。
实则也确实如此,杜充乃是童贯的心腹爪牙,又因为身处河北路州府官员,所以事前得到了要刺杀种彦谋的消息,此刻过来不过是想着怎么捞上一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