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情况,郓王是吃定他们了。
陈东的眼神在空中与吴法天的目光交汇上,两人都没有说话,但各自的意思显然都已经接收到了,一切尽在不言中。
“要不,就说我们病了?”吴法天出了一个还不算太馊的主意,装病这一招可谓是百用不厌,然而放在朝堂之上可就显得有些幼稚了。
果不其然,陈东只是略加思考,就带着一抹愁然的摇了摇头,在种彦谋没回来之前,他们要做的不是使事态恶化,而是尽可能的维持住现状,毕竟决定驸马府和郓王童贯两房最终走向的不是他们,而是种彦谋。
望见提议被否决,吴法天也是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他擅长的是统计数据,掌控大局,对于这种细致到每一个事情抉择的情况,他就有些抓瞎了。
陈东也是有些急躁,他转了半天,感到时间恐怕快要到了,猛地一跺脚。
索性,就去郓王府又如何?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他是这样想的,实际上也如此的做了,想罢,陈东就一吐胸口浊气,挺起了胸膛朝衙门外走去,身旁同行着面上带着些许忧色的吴法天。
往常向来是种彦谋在台前做决定,他只是在背后分析兼顾提出一些建设性的意见,现在是要吴法天自己上台了,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
不过容不得他多说了,陈东已经做了决定,吴法天也不好反驳,其实也找不到什么理由反驳,就一同跟上了。
...
大名府,南乐镇。
到了第二天时,种彦谋一起身就开始琢磨起来如何应付陈亨伯,他肯定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不然不会连自己都搭进去,那弩箭可是真真切切的扎到了他身体里,做不得假的。
总不至于为了拉种彦谋死,还让自己也赔进去吧?真要是陈亨伯也参与进去了,那弩箭可是无眼,不是说射到胳膊就射到胳膊的,万一中了心脏,脑袋这种地方那是会直接毙命的。
所以,陈亨伯参与此事的可能可以排除。
可这样一来,以陈亨伯在当地的势力和一个有权有势的中年人差点被一伙马贼给杀死,最后侥幸逃脱的心理来看,对方怎么可能都不会放过张迪的,动用大量禁军兵马去围剿也是有可能的。
他想了想张迪,确实是个不错的汉子,而且手下贼兵也令行禁止,不似平常的贼寇。
这样一个人,种彦谋是有些惜才的,此人不仅马上功夫了得,最重要的是和其他只知道意气用事的人不同,被他叫下之后能自己独立思考,最后权衡利弊放过了种彦谋。
可见此人有勇有谋,绝不是一介匹夫。
“哒哒!”
他正想着,门外却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和其他人不一样,因为安全的原因,在回到军营之中后,种彦谋就被转移到了南乐镇中的一处大宅院当中,院子里的主人则是暂时的挪了出去。
不过种彦谋向来是讲究公事公办,他是对这些地主不感冒,可占人家房子总是要付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