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贯与种彦谋两人一碰面,就势如水火,这不奇怪,童贯领兵南下江南平定方腊之前,种彦谋还只是在东京城里搞了一些风花雪月之事的将门纨绔,虽说和官家见过几面,但根本威胁不到他的地位。
而等到宣和三年七八月份童贯班师回朝的时候,整个东京无不充斥着关于种彦谋的传闻,在蔡京倒台,童贯南下,蔡攸不堪重任的情况下,整个朝廷上下也没人敢轻举妄动,只能任由种彦谋扩大实力,一步一步将取得了徽宗的信任。
虽说现在种彦谋在朝中还是孤身一人,就连往日和他同为一盟的高俅也渐渐疏远了,但徽宗对种彦谋可是越发的信任了,而种彦谋的产业也是蒸蒸日上,身边甚至还聚集了陈东,李纲,耿南仲等官职不大却颇有才干的人手。
他日机会合适,这些人随时可能被种彦谋推举给徽宗,到时候他们将会成为种彦谋的党羽,为种彦谋的利益和他们在朝堂开战。
一想到这里,赵楷就忍不住气馁起来,他怒而拍桌,想起了延福宫的事情,叹了一声气。
延福宫之事和他确实没关系,赵楷生性和徽宗一样,都是流连书画之间不喜暴力,而且如今赵佶身体健康年纪也正当壮年,他说什么也不可能下毒害徽宗的。
再者说了,赵楷就算要做那弑父逆天之事,也不会如此草率,能被种彦谋看出马脚最后连根拔起揪出来的也就太子那个蠢货了。
“殿下如何生气?太师在朝中为您争得河北兵马大元帅一职应该高兴才是,明年开春,大军开拔收复燕云,殿下也有大功一件,移居东宫不在话下!”
说话的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官,说是小官也不是,此人名叫汪伯彦,崇宁二年进士,授成安主簿,因攻升宣教朗,中奉大夫,宣和二年受到徽宗召对,升任开府司仪曹事。
其人并没有什么别的大本事,唯一一个拿得出手的就是文笔不错,善于琢磨人心。
“...”
赵楷没说话,瞥了此人一眼便甩袖离开了,真是霉运来了喝凉水都塞牙,这人他根本不认识,朝中数得上命好的债开基本认得,而又文名,于诗书画艺之上有造诣的他也多有耳闻。
可此人看的面生无比,相貌也无出众之处,他又处于心情不好之时,自然懒得理会汪伯彦。
汪伯彦眨巴着眼,朝着赵楷离去的方向停留了片刻,摇了摇脑袋。
“郓王,不足为太子也!”
郓王足不足为太子不是汪伯彦说了算的,童贯既然已经支持赵楷,那他们就已经算是结成了利益同盟,童贯没有亲自来,那是因为避嫌,但他底下的尚书右丞白时中,中书舍人李邦彦,尚书左丞王安中,梁师成等人可都是来了。
这其中的意思自然不必多说。
“殿下,官家圣旨所颁的那南洋衙门近日在汴梁风光的紧,听说官家也买了股...”
白时中坐在石桌前,试探的朝赵楷问道,他想看看,赵楷对这件事的看法,这也是童贯想要让他传达的意思。
有些扫兴的赵楷端起桌子上的一盏小小酒杯,仰头一饮而尽后扫视了一圈众人,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