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彦谋叹了口气,决定不要钻牛角尖,斤斤计较。
“好了,反正薛超也放了。”种彦谋看向张畅说道:“张先生看起来比较顺眼,我愿意随张先生进城,协助断案。”
张畅双眼一亮,喜不自胜:“如果有衙内相帮,胜过百人之力!”
种彦谋摆摆手道:“没那么夸张,我不过是去看看情况。毕竟这事情牵扯到了我的名声。我也西黄尽快洗清身上的嫌疑。”
张畅笑道:“所谓衙内身上的嫌疑,从一开始就不存在。我们早就调查过,衙内确实昨晚从宫中出城,就一直没有进过城。别人还能偷偷混进城来,衙内器宇轩昂,走到哪里,都如同明珠暗投,醒目显眼,是绝对不可能混进城里的。
虞浩南之死,至少不可能是衙内亲自动手的。”
种彦谋摸着下巴,心里想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人家说的是,虽然自己没有直接动手,但却有着买凶杀人的可能。
吴法天笑道:“张先生此话颇有玄机,就不知道有何证据?”
张畅不经意地笑道:“衙内没有进城的证据,那可没法提出来。这位兄台恐怕对刑侦不太了解。我们刑侦讲究谁主张,谁举证。若是我控告衙内杀人,那应该我来举证,证明衙内做过这件事情。
但是如果我要证明衙内不曾做过这件事情,那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事情。就像刚才我听你们说的,薛超刁难种衙内所说的那样,无论衙内这边提出什么证据如何都能反驳回去。所以,能够洗清衙内嫌疑的,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找到真凶。”
吴法天淡淡地点点头,不置可否地说道:“总之,我这边需要保证衙内的安全。说实话,你们开封府现在在我眼中,信誉可不咋地。我们要派护卫和衙内同去。”
张畅苦笑道:“对此我也没有资格反对呢……”
吴法天让种彦谋稍等了一会儿,派人去将鲁智深、林冲和徐宁都请了来,说明情况。
鲁智深呵呵冷笑:“官府,果然还是狗改不了吃屎。”
林冲摇摇头:“开封府此事做差了,我会将此事禀明高太尉,请他做主。”
徐宁撇了撇嘴:“不说别的,你们府尹去哪里了?派个捕头和幕僚,就想来把堂堂一个衙内揉圆搓扁,这也太托大了吧?汴京城是你家开的啊?”
张畅哪里料到来的是这样三个祖宗似的人物?顿时感到头大,使出浑身解数来安抚三位师父,好容易才将他们安抚下来。
种彦谋有些不好意思:“真是麻烦三位师父,实在是庄丁们不堪大用,只好请师父们出马,省得我进城被暗算。”
吴法天的想法很简单。
鲁智深是相国寺的正经有编制有度牒的和尚,辈分还不低。林冲和徐宁都是禁军身份。不论开封府怎么为难,看在这三个人在,终归会投鼠忌器。实在对方真的撕破脸皮,那有鲁智深三人,至少也能护着种彦谋打出来,不至于吃亏。
就听鲁智深不快地厉声道:“你不要多说了!做事情都不爽利!若是那薛超在洒家面前,你看他还能有个囫囵人形,我鲁字倒过来写!”
张畅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练练陪笑。
一行人就此上马的上马,上马车的上马车,进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