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彦谋并不让步:“没有默契,那就现在开始培养默契。吴先生,此事没得商量,你必须听我的。”
吴法天心中感动,脸上却一副嫌麻烦的样子。
他突然双眼一亮:“一会儿开封府如果有正经人来传达案情,衙内打算怎么做?”
种彦谋一时语塞。
有正经人过来说案情,只要不是借题发挥,要对种彦谋喊打喊杀的话,那种彦谋自然要去看看案发现场,配合查案啊。
既然配合查案,种彦谋肯定要带上吴法天一起,做个参谋啊。
他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干笑了一声,补充说道:“和我一起出行,自然是没有问题的。我倒要看看,谁敢在我面前搞刺杀!”
吴法天笑着摇摇头道:“确实不用搞刺杀了,人家刀都快架到衙内脖子上来了。”
吴法天话说得难听,种彦谋却一点都没见怪。
人家说的是实情。
种彦谋笑道:“等我看清楚到底是谁握着刀,我就将握刀的手都给他砍了!”
吴法天哈哈大笑:“好!这才是我愿意追随的衙内……咦?人来得挺快啊……”
种彦谋顺着吴法天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穿着锦袍的中年人匆匆从庄子外面走进来,身前还有张三手下的几个混混带路。
中年人路过望桩的时候,看了眼被绑着的薛超,脚步顿了顿,脸色有些惊讶。
薛超突然吐了口唾沫,瞪着中年人恶声恶气地骂道:“看什么看!”
中年人眨了眨眼,赶紧收回目光,赶紧接着向前走。
一直守在旁边的王贵见缝插针地说道:“记下来,开封府内部不和,捕头和他人有矛盾。”
薛超气得瞪了王贵一眼。
王贵视若无睹。
那个中年人走得更快,几步就走进庄子中央的议事厅。
种彦谋和吴法天对望一眼,都微微一笑。
嘿,这位兄台还真是个妙人呢。
中年人一进来,就冲着种彦谋长揖一礼:“衙内,小人张畅,是开封府的幕僚,有幸能拜见衙内,实在是让小人感激涕零……”
种彦谋突然抬手问道:“可是我看你,没有涕,也没有零啊?你是看我好欺负是不是?”
张畅笑了起来,轻轻打了自己一耳光:“哎呀,衙内您看,小人打小就是这等笑模样,其实小人已经在涕零了,在心里涕零呢!”
种彦谋笑了笑,颇为欣赏他的急智。
虽然这应对算不上特别出色,但是场面上基本上也能过得去了。
他没有继续让张畅难堪,只是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张……先生,坐。我总算等来一个明白人,和我说说,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张畅赶忙又站了起来,拱手说道:“衙内,简单地说,昨日大朝会的死谏的四老,有个叫虞浩南的,今晨发现,暴死家中,手中留有遗书,直斥衙内之非。”